北陽王府。
顧硯安命人收好了鷹弩,便又回了岱園。
他望著園內當真拿了鐵鋤,立在院角,親自修整那滿牆綠藤的北陽王頓住了腳步。
北陽王掌著鐵鋤,將長勢過盛的綠藤挖掉,又給綠藤折了枝,也不許身後一圈下人幫忙,愁的那些下人一臉恐慌。
“王爺,您要不喝杯茶,先歇歇吧。剩下的交給他們來?”老劉出聲勸道。
“不必,你們修的本王不喜歡。這綠藤北疆王府也種了一束,是硯安那臭小子給本王種下的。北疆荒蕪,就這綠藤易活。本王院子裏生的最好的就是這綠藤了。綠油油的,看著心情便好。”
北陽王擺手,不讓他們上前,自顧修著綠藤的枝條。
急得一旁的一眾侍從擔憂更甚了。
顧硯安入了門,走至他身邊,從一旁拿過鐵剪,立在北陽王身旁,伸手替他剪了高處延出牆外的細枝。
北陽王見一旁身姿碩長,要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身影,愣了愣。
隨即看向他的眼底帶了欣慰。
當年他從祭壇上救下的那個小瘦兒,長大了。
這都比他高半個頭咯!
“怎麼樣,那見不得人的暗鬼老賊可敢傷你?”
他收了手裏的鐵鋤,揚聲問道。
“但量他也是不敢的,畢竟本王可還在這呢?誰敢傷你?”
他昂了頭,捋了一把胡子,麵上帶了幾分傲色,又補了句。
顧硯安手中的動作頓了一瞬,隨後收緊了手中的鐵剪。
掩下了眼底的情緒,不想讓北陽王發現。
“是,他自是不敢欺我。”
顧硯安麵上帶了笑,附和他道。
父子二人邊說著話,邊修剪這綠藤,其實多是北陽王指揮,讓顧硯安去剪,一番下來,總算將滿牆的綠藤修剪好了。
北陽王心情十分不錯,忙活一天,還要招呼人在牆邊擺一桌棋局要和顧硯安殺上幾盤。
顧硯安無奈勸道:“這棋局擺著,明日再陪您下便是,您今日該用膳歇著了。”
“也罷,那咱明日再戰上幾局。”
北陽王一甩袖,終於和老劉入了屋。
顧硯安獨身一人,立在園中,抬眸看著那滿是生機的綠藤。
似是回到了那幾年在北疆王府的平靜日子,北陽王將他帶在身邊,親自教他練兵打仗,每日敦促他學習,詩書禮藝一樣不差。北陽王總愛念叨他,他覺得能有人一直這樣念叨著自己也挺好。
所以北陽王希望他放下過去,去過好新生。他便將仇恨藏匿於心底,替北陽王守好北疆王府的一方平靜,可如今卻偏有人打碎了他唯一的寧靜,將他過往的仇恨揭了徹底.....
鎮國公府。
“小姐,昨夜太後娘娘在皇家禪寺遇刺,身死不明,幽冥衛不知從何處打聽到了宋公子在北陽王府替北陽王診治,今日一早幽冥衛幽冥使帶人圍了北陽王府,請宋公子去為太後診治,聽說雙方還動了手。”
“太後遇刺?”蘇景寧凝眉望向她,握著書卷的手緊了緊。
“可知是何人所為?”
“不知,昨夜幽冥使也沒在太後身邊,那人又帶了麵具,傷了人便消失了,幽冥衛正滿城找人,但想必也是找不到的。”雲雅搖頭。
蘇景寧神色一暗,似是想到了什麼,太後昨夜遇刺.....難道是阿硯?
若真是阿硯,那麼給北陽王下毒,甚至當年給先皇後下蠱之人,是太後?
“你將這個送去北陽王府,要親自交給阿硯。”她放下書卷,走至一旁的櫃子前,從裏麵拿出了一個木盒,遞給了雲雅。
“是。”雲雅接過木盒,出了小院。
她走後許久,蘇洛舒就拿了張圖紙,讓人搬了一個大箱子到了蘇景寧的院子。
“雲清,二姐呢。”
“小姐在裏屋,四小姐這是?”雲清神色疑惑,打量著那個兩個人搬進來的大箱子。
“你快喚二姐出來,這是我給二姐的驚喜!”
蘇洛舒一臉神秘,沒有說究竟是何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