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帝京。
蘇景陌院中,他臨入宮前,突然收到了北邊來的鷹信。
他拆下鷹隼腳上的竹筒,命人給那隻鷹隼喂些肉幹。便自顧拆開了竹筒。
“華聞投敵,欲殺北陽,小心太子,秘稟。”
短短幾個字,蘇景陌神色驚變,是寧寧的字,若非北疆出了必須要秘而不宣的大事,寧寧不會將信送到他手上。
他收了錦條,便步履匆匆入了宮。
好在今日碰巧,陛下在早朝前召他與穆溪。
蘇景陌在禦書房前碰上了穆溪。
穆溪遠遠的就見著麵色比平日嚴肅的蘇景陌,察覺到他神情有異,以為是國公夫人又逼他相看人家,便出聲調侃道:
“蘇大人這是昨日又和國公夫人去相看美人了?要我說你不若遂了夫人的心意,早日成家吧,京中好姑娘那麼多,總該有個人能入你的眼吧。”
蘇景陌斜了她一眼,滿腦子是早上收到的錦條,沒有吭聲。
“殿下,蘇大人,陛下傳二位覲見。”盛福眯著一張笑臉,請二人入殿。
周帝見著二人進來,放下了手中的折子,點了點頭,免了二人的禮。
“今日找你二人來,是有件事要交給你二人。”
“東境通州,連下了半月的暴雨,百姓受災,朕是想讓你二人替朕走一趟,親自護送賑災銀。”
穆溪點頭應下,朝中有人對她入朝參政不滿,說她資曆尚淺,又無實績,此次她去東境,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可沒人知道,自她十三歲開始遊曆天下,她便暗自替父皇處理了不少事情,若說資曆,她與太子皇兄不分上下,隻是太子在明,她在暗罷了。
蘇景陌麵色猶豫,並未回話,他猶豫了一瞬。將手中的錦條呈給了周帝。
“陛下,這是臣今日收到北邊來的鷹信。”
“北邊?”
聽到是北邊,又是蘇景陌呈上來的,周帝微微愣了愣,命盛福接過了那張錦條。
看著紙條上的字跡,周帝麵色劇變,英逸的麵容上頃刻間布滿了烏雲。
穆溪聽到是北邊來信,一開始還好奇是何內容,為何不走捷報,而是用的鷹信。
但發現父皇麵色大變,頓時察覺不對,突然緊張了起來,出聲問道:
“父皇,可是北疆出事了?”
周帝回過神,斂了麵色,將紙條遞給了穆溪,看向蘇景陌,沉著聲音問道:
“你可知這鷹信是何人所傳?”
蘇景陌猶豫了一下,出聲道:
“回陛下,是臣妹北陽王妃所傳,臣妹性情穩重,若非緊急情況,絕不會突傳這樣的信件。臣鬥膽,還請陛下嚴查此事。”
穆溪也看到了簡信上所言,眸底露出震驚,隨之是憤怒和焦急。
“父皇!兄.....兒臣請旨前往北疆,親自捉拿叛軍!”
周帝神色陰冷,沉默了許久,看著左手邊太子遞上來的折子,鷹眼中蘊著冷意。
“此事在北疆傳來消息前隻你二人知曉,切不可聲張!”
“溪兒,沉住氣,不可讓人察覺,一切朕自有打算。”他轉眸看向穆溪,低聲道。
穆溪知自己剛剛著急,失了穩重,此時父皇提醒,瞬間斂了心神,低頭應下。
“退下吧,此事你二人不必插手。”
“是。”
待二人離開後,周帝臉色瞬間陰沉了下來。
“盛福,即刻讓魑啟程去北疆,探明此事,若有異者,直接斬殺!命他無論如何,不惜任何代價,保住硯安性命”
盛福猜到了應該是北陽王出了事,否則,陛下不會有此神態,也不會派陛下身邊的四大影衛之首前去北疆了。
“是。”
待安排完一切,周帝將眼神再次掃向那份太子所寫的折子,眸光漸漸變冷。
殿外,穆蘇二人神色嚴肅,蘇景陌不知北疆現在是什麼狀況,擔憂蘇景寧安危,想起那幾句話的意思,有些困惑。
寧寧說華聞投敵,想要殺北陽王,又要小心太子,是太子指使華聞要殺顧硯安?可太子為何要殺顧硯安,他與顧家似乎並無衝突。
穆溪垂眸,眼底映著濃濃的擔憂,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同周帝如出一轍的眼眸裏多了幾分狠意。
太子要殺兄長,他難道知道了什麼!若他當真知道了什麼,所以才對兄長出手,那她就是與他爭的頭破血流也要讓徹底穆風滾下太子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