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已經是日上三竿。
“小姐,該起床了。”
每天叫她起床的人都是澤蘭,而水蘇則是在一旁準備早膳。
昨晚上那個叫“言秋”的男人應該是姬寒煙那未婚夫的二弟,叫唐言秋,澤蘭和水蘇並不記得昨天晚上的這些事,這也得益於後來的唐言秋,他隨手撚了兩張遺忘符丟給了姬寒煙。
早膳是水蘇一大早為她上街買來的棗泥山藥糕,又去膳房貼心地拿了兩碗青梅羹,待水蘇將飯菜端到桌子上,澤蘭這才開口。
“水蘇小妹,你衣衫怎地回事,怎麼有紅印啊?”
姬寒煙打了個哈欠,聽到澤蘭的疑問,好奇抬眼。
——今日的水蘇不像往日活潑好動,似乎有些心事掖著,進了姬寒煙的“韶光園”,也一聲不吭地為姬寒煙端茶倒水。
澤蘭上前仔細一看,未曾想竟是一片血跡,澤蘭一愣,順著血印往上看,那居然是水蘇肚子下麵流出來的。
姬寒煙也察覺到了不對,她嗅到了空氣一絲血腥味,不顧一旁受驚的澤蘭,連忙跳下床,一把將她拉開。
“誰幹的!”姬寒煙也是一愣,轉而蹙眉發問,她緩和下語氣,試圖平靜心態,安慰臉色發白的水蘇。“說吧,水蘇,不管誰幹的,我姬寒煙都不怪你。”
水蘇慌忙蹲下身子,小腹一陣劇痛。卻又用手指顫顫巍巍地探向姬寒煙,緊緊摟住她,眼眶蓄滿了淚水,淚珠大滴大滴的往下墜。
“四小姐的人……她們,偷了我給您帶的一碗羹湯,所以我隻留了兩碗,平日裏、平日您是最愛喝的……可是她們非要搶,還打我,我打不過,就罵,剛剛被打了肚子,我好疼,五小姐水蘇疼,水蘇是不是要死了?”
姬寒煙心中一亂,像被貓抓過的線團,鼻子酸得快要哭出來。
“還愣著!快,快去叫大夫!”
澤蘭回神,這才咬牙鉚足了力氣衝出去找大夫。
該死……
“哪怕是死,其實水蘇都覺得沒遺憾了,護了小主這麼多年……您雖然不能修煉成仙,但是小主可以聽憑老爺的命令好好活著,真好……咳咳!”
水蘇嗆出一口汙血,血染紅了身上的粉裙。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澤蘭帶著一個須發老人和姬寒煙的老爹匆匆趕來。
“煙兒,這…這是咋回事啊?”
姬寒煙的爹是個大老粗,也是宣康城目前已知上過仙魔戰場的十人之一。多年前,姬寒煙的母親——楚流霞,也是當年靈劍宗宗主的女兒下嫁給當時的金丹慫包小劍修。
那時,據說是鬧得沸沸揚揚噠,不說宣康城的人知道,就連靈劍宗宗主還請來了當今聖上——蕭南懿,親自勸分!
對,這靈劍宗宗主,人送外號,靈劍仙尊。他根本不知道這女婿哪點好。也不想清楚這頭鐵的女兒瞎了眼睛看上了姬寒煙這便宜爹哪點。
不過也確實,靈劍仙尊這女婿,哪點也不好!
想當初,還在家裏窩著為自家寶貝女兒慎重地挑選女婿時,結果自家女兒卻拽著平日裏那個金丹劍修小子來到了他老人家的宮殿,本以為是那小子又犯了啥大事,準備隨便罰罰抄書就完事了,卻又不曾想……
接下來便是姬老爹被劍宗嶽父追著砍、楚流霞在後邊追拉的戲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