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的?你藏的也太好了!”趙梅英問。
“我沒有藏,隻是不喜歡說人的閑話。”吳新看著前麵。
趙梅英臉上發燙,這是掛著彎在罵自己嗎?
“你騎慢點兒,我都趕不上了。”
吳新本就顧著她放慢了速度,這會兒隻好又放慢一點,跟老黃牛推磨似的。
“你還沒說你是怎麼知道呢!”
他頓了頓,說:“上次錢進掀李麗紅的裙底,王老師罵人的時候,陳雪峰反應很奇怪。”
趙梅英頓時恍然大悟,說:“還是你細心,你說陳雪峰會去校長辦公室自首嗎?”
“難說,我對他不是很了解。”
“做出這種有辱師德師風的事情,如果他還做個縮頭烏龜的話,簡直就是……就是不要臉!喪盡天良!”
盡管趙梅英這樣義憤填膺,但事件的結果還是出人意料。
第二天,趙梅英隻要在辦公室,眼睛幾乎都長到了陳雪峰身上。
他整天臉色陰沉,想必心裏也不好過,但是課照上,沒課就待在辦公室,也沒見有和平時有什麼不同。
等到下午第一課的時候,辦公室隻剩吳新和他。
一節課還沒結束,他第四次起來倒水喝。
吳新低著頭備課,他拿著杯子在辦公室打了個圈,唉聲歎氣。
“吳,吳老師……”他把杯子放下,說,“昨天的事情……”
“陳老師,這是你自己的事情,倒也不必和我說什麼。”
吳新一句話把他噎住,話在喉嚨口不上不下的。
“不是,昨天那個錢進胡說八道的。”陳雪峰額頭冒出細細的汗。
吳新手上一頓,抬起頭來,目光淩厲,陳雪峰不禁打了個寒顫。
他的不相信自然是寫在了臉上,另外還帶著嘲弄、鄙夷的神情,仿佛和陳雪峰一起共事是他的恥辱。
“陳老師,我根本不在意是不是錢進胡說,不如你去問問李麗紅在意不?真有這事,那就娶了她,沒有就問心無愧。”
他繼續低頭,不再理會,陳雪峰頹廢地倒在椅子上,雙手抱頭似痛苦萬分。
這邊陳雪峰還在做思想都鎮,那邊李麗紅自己到校長麵前把事情都扛了,情書是她寫的,陳老師一直是拒絕的態度,至於錢進說的親嘴的事,是他胡說八道,陳老師隻是找她談話。
確實,那年頭沒監控沒手機,僅憑錢進一張嘴巴拉。
學校本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一貫作風開除了錢進和李麗紅。
這個結果讓人大跌眼睛。
趙梅英麵上不說,每天回家都罵一遍陳雪峰,事情的前因後果許國慶都倒背如流了。
那一陣子陳雪峰成天陰沉沉的,辦公室一共四個人,王老師咳得半個身子入黃土,趙梅英對陳雪峰嗤之以鼻也沒有好臉色,隻有本來就麵無表情的吳新還算正常。
月底的時候,阿爹從上海下來看吳新,兩人促膝長談,阿爹的意思是讓吳新跟他去上海,為他請個老師,全力準備明年的高考。
吳新猶豫不決。
“去,當然要去。”秋華替他做出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