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梁曉楠!”
這次倒是很幹脆。
“梁曉楠?老同學?”
“是,是!”梁曉楠激動地握著電話,眼睛裏閃出星星。
“好久不聯係了,你最近好嗎?”她問。
“……還好……”
“老同學很久沒見了,找個時間我們聚聚啊?”
“我們倆?”
“嗯。”
“那不太方便吧!”
“怎麼不方便?我們小時候不經常一起玩嗎?更何況你現在和你家主婆……”
梁曉楠口不擇言,對方語氣不悅。
“你怎麼知道?”
“我當然知道,出來聚聚吧。”
“沒時間。”
“咳,出來聚聚,我給你開導開導……”
“我說了不聚,你神經病嗎!嘟、嘟、嘟……”
秋華早就識相地退出房間。
梁曉楠愣在當場,許久才緩過神來。
晚上吃飯,梁曉楠說要喝酒,吳新翻箱倒櫃找出一瓶白酒。
她二話不說幹了一杯。
吳新匆匆吃完飯帶凡凡躲進書房。
“阿姐,世上有後悔藥賣嗎?”一杯白酒下肚,梁曉楠辣的滿眼是淚。
秋華搖頭:“沒有,成年人的世界,錯了也隻能咬牙往前走。便是咬破舌頭,也得把血吞進肚子裏。”
梁曉楠慘淡一笑:“阿姐,你說得對,我要是有你這幾分通透,怎麼會一步錯 步步錯?
不,我活不成你,我從小活得像個皮球,你踢幾腳他踢幾腳,就是沒人願意抱回家。”
秋華不忍,說:“曉楠,你也說王金水對你不錯,現在又怎麼心生其他?好好過日子吧!”
“他,是不錯,錢都是我管,他顧家,也願意管孩子。”梁曉楠又往杯裏倒酒,“阿姐,可是他比我大十幾歲,他現在四十多了,我到了雲南才發現和他根本沒有話說。
沒錯,當初我覺得他會關心人,對我噓寒問暖,可是現在,我覺得憋悶。
我們好像除了吃喝拉撒之外根本沒有話題。”
秋華攔住她,說:“少喝點,曉楠,你這又是做什麼呢?
你剛才也說當年做錯了,那為什麼要錯上加錯?
你給邱小弟打電話是大錯特錯。一邱小弟夫妻正在鬧離婚,你現在打過去就是火上澆油。
二你自己並不是一個人,有男人有孩子,又何必自討沒趣?
還有,你想想孩子吧,若是你和王金水不好,孩子會不會也像你一樣,以後過著像皮球一樣的日子?”
說到孩子,梁曉楠沉默了。
“日子是過出來的,和自己男人的關係也是養出來的,你現在話裏都是對王金水的嫌棄,自然越過越難受。
話少,你可以多說點,他不會表達,不理解你的喜好,你可以告訴他呀,夫妻間有什麼多說說不會錯。”
梁曉楠搖頭:“阿姐,你不理解我,你怎麼理解我,你和姐夫感情好,他年輕有文化,長得也出挑。
你怎麼會理解我每天麵對一個又老又醜的榆木疙瘩的心情?”
秋華被她的話氣笑了,“當初我們怎麼勸你也不聽,這會兒覺得人家是榆木疙瘩了?”
梁曉楠也笑,趁著秋華去解手的檔口又灌下一杯。
等秋華回來她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