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趙勇是先帝時的禁軍統領,禁軍統領掌管皇宮三千禁衛,非皇帝親信不得擔任,可他卻投靠當時還是皇子的宣和帝。
宣和帝雖用他,卻也不敢交托性命,打發他去鎮守北方。”
慕容淵給兩人各倒了一杯茶,茶水熱氣蒸騰,模糊他的麵容,隻有他的聲音清晰可聞。
“哦,原來如此。”沈清沅點點頭,除非趙勇被揭發犯有大罪,不然宣和帝不會放棄他。
留趙勇繼續對抗匈奴,他日早晚釀成大禍。
可要將他拉下馬也殊為不易,沒有充分證據,宣和帝又偏袒他,實在不好辦。
聽著兩人商議,沈清沅也不由想,要想將趙勇換了,要麼讓他犯大錯,要麼除了他。
讓他犯大錯,那必然是寒北關被攻破,若真如此受苦最多的還是百姓,除了他最名正言順的方式就是讓他死於匈奴人手中,如此視百姓為草芥之人讓他戰死,實在太便宜他了。
想來想去也找不到萬全的辦法,沈清沅感歎自己果然不是玩權謀的料。
“皇兄對趙勇信任,那是建立在他未有野心之上,倘若他對皇位有覬覦之心呢?”慕容淵輕抿一口茶,緩緩開口,聲音柔和,卻透著一絲殺氣。
柳明辰與他對視一眼,“你是說......”
唇角掀起一絲弧度,微微點頭,一切盡在不言中。
視線在他們身上來回切換,沈清沅還是一臉不解,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什麼?什麼意思呀?幹嘛遮遮掩掩的。”
“哎呀,就是讓趙勇......”柳明辰轉頭望向她,正要解釋,慕容淵打斷他,“行了,去準備吧,盡快將他拉下馬。”
意味深長地看了慕容淵一眼,柳明辰住口,衝慕容淵點頭,又轉向沈清沅,“景王妃,告辭,有緣再會。”
沈清沅起身,禮貌回應,“再會。”
待他一走,沈清沅坐回慕容淵對麵,“皇叔,這下您可以慢慢解釋了吧?”
本來也沒想瞞她,慕容淵正要開口,敲門聲響起,“王妃,天色不早了,您看......?”
是紫雲,沈清沅望望窗外,天色暗沉,確實該走了,現在住王府,不比自己家,被逮到又是一樁是非。
“既然如此,”沈清沅起身整理上衣,麵向慕容淵,“皇叔,清沅先告辭了。”
“等等,”慕容淵起身,右手無意識撥弄食指上的扳指,禮貌開口,“這麼晚了,你們幾個弱女子不安全,我送你。”
“女子就一定是弱女子嗎?”聽到弱女子三個字,沈清沅就覺得不爽。
“清沅,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慕容淵說話難得帶著一絲緊張。
“哈哈,好了,我逗你的,那就麻煩皇叔了。”
輕舒一口氣,慕容淵好久沒體會到緊張的感受了,上一次還是他第一次親曆戰場,目睹士兵廝殺的時候。
“那,請吧。”
慕容淵示意她先行,沈清沅也沒客氣,先朝房門走去。
樓下不似午時座滿,隻坐了一半人,大多人用完膳後都有事做,隻有一些閑散人才有閑工夫,在此消磨時間。
走到門口,馬車早已等著,追風、聽風也已候在車前。
馬車內布局不變,沈清沅熟練地到右側坐下,慕容淵緊隨其後,坐於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