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
五百年前,大虞朝開國皇帝曾言,“世間男女各半,本應平等對待。士、農、工、商,並無貴賤之別,且此四民者,國之柱石,缺一不可。然百人行百業,遵紀守法者,皆非賤役。權責皆同。”
自此,大虞朝建國以後,開創了諸多先朝沒有之先例。
此後百年更是出現了百家爭鳴之繁榮盛景,而諸如女狀元、女將軍、女巨賈也如過江之鯽,使得大虞朝煥發了別樣的活力,在這百年間開疆拓土,成就中州世界最強大的帝國。
常言道: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
在經曆了長達三百年的繁盛之後,帝國不可避免的出現了各種問題。
外有狼子野心的鄰國和日益強大的遊牧部落,內有各方勢力勾心鬥角。
而那些早就成為故紙堆裏廢文的思潮,不知從何時起又有了市場,慢慢流傳。
一些別有用心的家夥開始提倡古人之法不可輕言廢除,想方設法拉開階層、禁錮女子。
百年後的今天,士人早已成為四民之首,農人成了權貴欺壓的對象,工、商更是成了不是賤籍的賤籍。
而女子的地位比百年前明顯下降許多,與大虞朝之前的王朝並無太多不同。
而大虞朝踏實務實之國風,在一片歌功頌德,繁榮太平下,漸漸變為紙醉金迷,安於享樂。
文壇更是從字字鏗鏘、針砭時弊,變成了綿軟無力、風花雪月。
然祖宗之法終究無人敢公然廢除,所以明麵上還是維持著四民平等、男女平等的準則,但背地裏早已如昨日黃花,無人在意。
這個傳承了五百年的龐大帝國,在一片歌舞升平中,逐漸迷失在了曆史的交叉路口上。
正文
陽光明媚,猶如金色的絲線,穿過雲層,灑落在大地上。
微風拂過,帶著春天的溫暖和清新,輕輕地撫摸著皮膚。
柳樹在微風的吹拂下輕擺,猶如少女的長發,優雅地飄動,發出沙沙的聲響。
一座小院靜靜地坐落在河岸邊,院內一棵高大的梧桐樹,像一把巨大的綠色陽傘,遮擋住了炎炎烈日,帶來了一絲清涼。
樹下擺放著幾張竹椅,竹椅間的小茶幾上,整個環境顯得十分清幽舒適,宛如一幅生動的畫卷。
院外潺潺流淌的小河,像一條藍色的絲帶,在陽光的照射下波光粼粼。
河水清澈見底,仿佛可以看見河底的魚兒在歡快地遊動。
岸邊還有幾棵蘋果樹,開滿了花朵和嫩綠色葉子,宛如花仙子在舞蹈,為大地增添了無盡的生機。
從破舊的木門往裏看去,依次排列著幾間樸素的石屋,屋頂覆蓋著厚厚的稻草,牆壁斑駁中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此時,一個頭上頂著總角的小丫頭,正踮著腳尖,偷偷扒著主屋的門邊,往裏邊探頭探腦,一雙好奇的大眼睛閃爍著光芒。
她身後還有一隻大白鵝,伸長了脖子,也在往裏賊頭賊腦的張望,似乎在和小丫頭一起探尋屋內的動靜。
半晌後,一名郎中搖著頭走了出來,他身後還跟著一名外貌清秀,英姿不凡,穿著幹練的女子。
“魚捕頭,雁公子的情況實在是不容樂觀,由於平時就體弱多病,這次童試後又急火攻心,能不能挺過來就看天意了。”王郎中有些惋惜的說道。
魚書微微沉吟說道:“有勞王老先生了,麻煩您給開些藥吧。”
“哎~好吧。”王郎中走到院中的石桌前,鋪開紙張準備開藥。
“小姐、小姐,少爺是不是快不行了?”一直在聽牆角的小姑娘有些好奇的問道。
“嘎~嘎~”大白鵝從他們身邊跑過。
“小笸籮,別胡說。”魚書斥責道,轉身幫王郎中研起墨來。
而名叫小笸籮的小丫頭並未被嚇住,隻是撇了撇嘴,又向主屋看了看,眼中有種說不上悲傷也說不上開心的情緒。
而在一旁的王郎中也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多少有些為這位年紀輕輕的捕頭感到不值。
開完藥方,王郎中便起身告退,而小笸籮則隨著王郎中回返藥店抓藥。
出了小院,小笸籮便活躍了起來,不似剛剛在院子裏那般安靜。
“王爺爺,您說我家少爺還有救嗎?”小笸籮古靈精怪的問道。
王郎中則摸了摸這丫頭的腦袋,笑著說道:“照顧你家少爺很辛苦吧?”
近一年多都是由王郎中給他家少爺看病,來的次數多了,自然也就與這個小丫頭混熟了。
小笸籮圓圓的大眼睛轉了轉,說道:“不辛苦,您別聽外邊瞎說,我家少爺其實挺好的。”
對於這個人小鬼大的丫頭,王郎中心中十分喜愛,畢竟兩年前她剛被魚書帶回家時,也是王郎中給她診治的,也是個命苦的丫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