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父母雙亡,沒有固定工作,召喚出來的契約獸還是最低階的家夥的家會是什麼樣子?
家徒四壁,四麵漏風,篳戶蓬門?但總不是金碧輝煌,雕欄玉砌的大院吧?
程平看著眼前整整齊齊站了兩排的傭人,不可置信的望向麵容僵硬的薑白。
你小子,虧我剛才還同情你來著!
“我隻是借住於此。”莫名理解了他的意思,薑白向程平解釋。
“薑白哥哥你回來了!”
銀鈴般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嬌小的粉衣少女迫穿過走廊,迫不及待的跑到薑白身前。
“薑白哥哥,這就是你的契約獸嗎?”少女本想看看薑白懷中的三花貓,卻注意到薑白的傷口,馬上驚慌起來,“你怎麼受傷了?”
薑白摸了摸三花貓的皮毛,“嗯,它叫阿白。不小心被樹枝劃破了一道口子,不礙事的。”
少女隻是皺眉擔憂道,“萬一傷口感染就不好了,趁醫館還沒打烊,我們快去醫館看看。”
說罷,她扯著薑白另一隻胳膊往外走,薑白扭不過她,被硬生生拉了出去。
這種時候他跟上去是不是有點太不會看氣氛了?
程平想了想一下跳在地上,停在原地對二人揮了揮爪子,“喵~”
再見咯。
卻不想眉心驟然發燙,程平眼一花又一臉懵的被薑白抱在懷中。
“喵?”發生什麼了?
“這就是召喚術嗎?”少女雙眼發光的盯著程平看。
“阿白也要去的…順帶檢查一下有沒有哪受傷。”薑白揉了把貓頭,語氣親和。
不知為何,程平有點兒脊背發寒。
昏黃的燈光隱約照著薑白蒼白的麵容,大夫毫不客氣將藥碗摔到薑白的桌前冷哼一聲後離去。
粉衣少女臉上帶著無奈,“也難怪英然姐姐生氣,薑白哥哥你也太胡來了吧,居然這麼隨便就發起了天命之誓。明明傷才好沒多久。”
薑白隻是搖頭,咬牙道“隻有如此才能不斷提醒我盡快找到那些殺了我血親的仇人。”
少女也知他心病難解,長長歎了口氣。
注意到不停忙碌的大夫,她幹脆對薑白說,“那薑白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去幫英然姐姐的忙了。”
“我也去幫忙吧。”薑白欲起身,卻被少女硬生生按下去,一字一頓道“好好休息哦。”
薑白隻得坐下,目送少女向大夫跑去。
隻剩他一人坐在桌前,薑白摸著三花貓的皮毛,自言自語道,“阿白,你也覺得我是錯的嗎?”
“喵喵喵~”我是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啦,未免有點兒太極端了。
程平懶散的趴著,隨口應和。
薑白微微勾起嘴角,“我就知道你會支持我的。”
“喵?”啊?
程平懶得和他多說,跳到地上伸了個懶腰後站在門邊,“喵。”
他還沒好好觀察過這個世界呢,雖然有點兒異想天開,但程平仍然想找到回到自己的世界的方法。
不過即使他能回去,他原本的身體估計都化成灰了吧?
“阿白是想出去玩兒嗎?”薑白估摸著程平的意思,“隻能在醫館裏逛哦。”
“喵~”知道了。
程平盯著藥櫃,拱起身體使勁一跳,貓掌輕鬆夠到頂端,平穩著陸。
不愧是貓。
程平略感新奇的望著自己的爪子,注意到不遠處的另一個櫃子,一鼓作氣跳了上去。
“哢嚓。”是花瓶碎裂的聲音。
不妙,闖禍了。程平從上方探出腦袋打量被自己摔落在地的花瓶,心虛擺動起尾巴。
“哢嚓。”尾巴與瓶子相撞,又一個花瓶從上方墜落。
花瓶!碎掉!好聽!
奇怪的思緒占據程平的腦海,促使他看向剩下的花瓶。
當他磨刀霍霍伸向最後的花瓶時一雙皺枯的手或者說腿擋住了他,“小子,別亂來。”
程平全身的毛發都炸了起來。
巨大的烏龜模樣的異獸擋在他麵前,皺巴巴的皮膚以及蒼老的聲音足以彰顯它活的年歲之久,嘴中隱約可見的尖銳獠牙又象征著對方並非好惹的對象。
好像有什麼味道?
程平微微聳動鼻尖,一股淡雅醒神的草藥味縈繞在周圍,讓他逐漸平靜了下來。
“你是誰的契約靈獸,怎麼之前都沒見過你。”
老龜活得年歲夠長,形形色色的人和異獸也見了不少,卻從沒見過像程平這種模樣的異獸。
“薑白。”程平不情不願的回答,耳朵也因情緒低落而下垂。
他一直故意回避自己被迫成了別人的契約靈獸,被迫受人束縛的事情。
老龜的發問使得腦海裏的傳承記憶又被喚醒,讓他不得不麵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