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淚水滑落，此刻的我突然就不再害怕什麼了，我扯了扯嘴角。
“虞姐姐，那你呢？很久之前，你放走的那個西堯國的細作，你們曾經，不也是蕭寒衣和雲及初那般的青梅竹馬嗎？可以的話，虞姐姐你，現在，是不是會有那麼一瞬間，想要去找到她？”
虞悔愣了一下，警覺的皺起眉頭：“你是從何知道這件事的？”
“虞姐姐，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做的一切，都天衣無縫啊？其實我早就知道了，但我以為，虞姐姐和我一樣呢，我毫無保留的相信你，但你呢，你從來都不信我......”
對不起，我承認我這樣說，實在是過分了些，我也隻是因為有著上帝視角，才敢相信虞悔的，如果隻是蕭寒衣，我肯定，還不如他吧。
隻是，陷在其中的人，總是不理智的，我害怕，我真的害怕，我怕後麵的一切，又會向著我預感的方向發展，我會受不了的，我會真的想要放棄，我還是沒辦法接受。
小時候，我很偏執，偏執的覺得，如果有事物沒有朝著我希望的模樣發展，那不如徹底毀掉好了，極端的完美主義，本身就是一種束縛。
我也隻是個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預期外事情的小孩子......
虞悔拭去了我臉上的淚痕：“公主，真的是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厲害些。”
才不是這樣呢，隻是恰好這一切，出自我手罷了......
“虞姐姐，你知道嗎？我是一個很容易放棄的人，可是麵對你，我真的，還想再堅持一下，對不起......對不起，如果你實在接受不了......”
淚水又不爭氣的滑落，我不知道該怎麼把這話繼續說下去，隻能以哭泣來替代說不出口的話語。
虞悔再次抱住了我，我徹底繃不住了，在他懷裏，泣不成聲。
都太突然了，我們需要冷靜一下，哭累了，我們依偎著坐在一起，我的心裏空落落的。
我還是做了一件錯事，那時候，我很清楚，在虞悔破城之際，如果我和雲及初之前沒有發生那種事情，他會選擇玉石俱焚的，可如果是那樣，錯就不在我了，可我不希望虞悔親眼目睹，一件介懷的事情，和一個過不去的心結，終究要做出選擇的。
我本就欠了雲及初的。
可我不敢賭了，我好害怕啊，我一直都是個膽小鬼啊。
“好了，好了......這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是我，是我一直沒能力保護你，才會這樣的，怪我。”虞悔喃喃道，“以後不會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能傷害你了。”
我心頭又泛起一陣酸楚，哭腫了的眼睛，又濕潤了，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哭啊......
“不哭了，不哭了。”虞悔輕柔地擦去我的眼淚，淺笑著，“我會派暗衛去宮外弄一副墮胎藥回來，把藥喝了，就當沒發生過這一切，好嗎？”
墮胎？我愣愣的看向虞悔，他正無比溫柔的看著我，我卻鬼使神差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