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自然點頭答應,劉琦心情不錯,見黃忠答應了,便笑容滿麵說道“忠伯,我兩私下不必如此客氣,我與那黃敘都以兄弟相稱,這少主兩字,倒是叫生分了,以後私底下,便稱我侄兒便是”
黃忠急忙擺手,沉聲道“少主不可如此,折煞老夫了,我這一家子,全靠劉公子恩惠,特別是那敘兒,更是多虧了劉公子幫忙,這才轉危為安,老夫還未謝過公子大恩呢”
劉琦哈哈一笑,也不多說,他知道這時候兩人之間還有些生疏,相信隨著時間的過去,必能有所改觀,想到這,劉琦也不多說,隻是再次和黃忠確認了晚宴的地點,便向黃忠告別,出了房門,向甘寧所住的方向走去
黃忠望著劉琦遠去的身影,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腰間新配的長刀,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這刀自然是一把好刀,但自己之前在練刀之時,一直覺得這刀不那麼順手,可現在看來,隻是因為這刀沒有隨自己經曆生死,所以無法做到那種人刀合一的境界罷了
黃忠看了看手中的刀,又看了一眼劉琦的身影,嘴角緩緩掛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
洛陽城,英雄樓中一處密室之中,王允和王越兩人正麵對麵坐著,身前的案幾之上放著兩個瓷杯,身側放在炭火上的茶壺,此時正往外冒著白色的熱氣,王越伸手將茶壺提起,為王允倒了一杯,又倒滿了自己身前的瓷杯,隨後又將那茶壺放還到那炭火之上,伸手拿起杯子,吹了吹還有些燙的茶水,便緩緩將那瓷杯湊到嘴邊,輕抿了幾口
這茶水入口之後,便有一股灼熱的感覺從口中一直通到了腹部,這股暖流在體內流轉,讓王越精神一震,全身似乎都暖了幾分,片刻之後,王越閉著眼睛,舒服的歎了口氣,似乎極為享受
但對麵的王允此時卻有些心不在焉,眉頭微微皺著,眼神似乎也有些飄忽,似乎在思慮著些什麼,連王越這一番動作,都絲毫沒有任何的反應
王越微微搖頭,沉聲道“王司徒,你來了之後,便心不在焉的,這又是為何啊”
此話一出,那王允才似乎反應了過來,抬頭看向對麵的王越,歎了口氣,幽幽道“我心中頗有些不好的感覺,不知這聯盟之舉,到底是對是錯呢”
王越一愣,疑惑道“這討賊之舉,自然是好事,子師兄又何必憂慮”
王允搖了搖頭,幽幽道“我總覺得那董賊會對此有所行動,鑒於此間那匹夫亂國之舉,我心中還是隱隱的有些擔心那”
王越擺了擺手,沉聲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既已做出了決定,子師兄又何必庸人自擾?”
王允聽完,麵色一變,片刻之後,苦笑搖頭,伸手將案幾之上的瓷杯拿了起來,喝了一口其中的茶水,便不再說話了
兩人就這麼靜靜的將那杯中的茶水喝完,王越便又去拿那身側的茶壺,一邊拿,口中一邊說道“子師兄,此次我聽消息說,那詔書是從那曹孟德手中流出的,這又是為何?我記得當初你與我說的時候,最先的選擇,應該是那袁本初才對啊”
王允放下茶杯,冷冷哼了一聲,沉聲道“莫要再提此事,說起此事來我心中便有氣,這袁本初看似三公之後,誌向遠大,但沒曾想,不過是個無膽小人罷了,我差人將那詔書送了過去,竟被其退了回來,真是太過無禮了”
王越邊為王允的杯子之中添上茶水,邊輕聲道“話也不可這麼說,那詔書隻要有心人仔細審查,便可發現端倪,相比那袁本初也是看出那詔書是假的,才沒有應下此事吧”
王允歎了口氣,淡淡道“方今看來,還是那曹阿瞞有幾分忠心,我原以為他乃是宦官之後,行事頗為乖張,必是寡廉鮮恥,不知分寸之人,沒想到竟能主動接下此事,還真讓我,有幾分驚訝”
王越微微一笑,輕聲道“我知此人,幼年時在城中可謂算個名人,任性好俠,放蕩不羈,後來不知為何開了靈竅,變得沉穩了起來,似乎征討黃巾之時,也立下不少的戰功,說起來,除了出身之外,此人和那袁本初相比,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也”
王允點了點頭,喝了一口茶水,淡淡道“我心中有個預感,這曹阿瞞有勇有謀,且頗具膽色,若是此次董賊一死,此人必能成為複興大漢的忠臣之一”
王越看向王允,也不接話,拿起身前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心中暗道
“人心不可測,忠奸豈可辨?子師兄,隻怕,事情不會如此簡單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