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忠此時從後背上拿下長弓,向正在敲鼓的甘寧點了點頭,鼓聲頓時一滯,同時,黃忠從腰間的箭筒之中,閃電抽出一支羽箭,搭弓瞄準,眨眼之間,手指一扣一鬆,羽箭便帶著破空之聲,被射了出去
那壯漢心頭一驚,麵色急變,但還未等他反應過來,那羽箭已經開始直線下落,片刻之後,便落到了那壯漢的身前,直插入地,離他的腳麵也隻是毫厘之間
壯漢後背開始冒汗,他知道此舉是那射箭之人故意為之的,若是真想殺了自己,這一箭完全沒必要射到地上,直接射他的腦袋便是,想到這,他忌憚的看了一眼點將台上的諸人,將手中的長刀扔給一旁的兵卒,拱了拱手道“諸位是誰,為何擊打營中軍鼓”
劉琦淡淡的看了此人一眼,沉聲道“我是劉琦,是這荊州刺史劉表的兒子,也是此軍新任主帥,我限你一炷香之內,讓所有兵士,來此間集合,如若不然,立斬不待”
那壯漢一驚,看了一眼劉琦,又看了一眼擊鼓之人,心中忽然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此時甘寧也回頭過來,看向這台下的壯漢,兩人對視片刻,甘寧皺了皺眉,沉聲道“怎麼是你,王威,你怎會在此地”
台下的王威微微苦笑,卻也不敢多說,隻是對著劉琦拱了拱手,恭聲道“少主稍候,王威這便去集合眾人,前來聽令”說完,頭也不回的向著校場之外走去
劉琦疑惑的看了王威一眼,轉頭看向滿麵愁雲的甘寧,輕聲問道“你為何識得此人?”
甘寧點了點頭,用複雜的眼光看了一眼王威離去的方向,沉聲道“主公可還記得,當初我在酒樓與那文仲業對峙之時,此人便在文仲業身旁勸阻,如若不然,隻怕我兩早已刀劍相向了,此後我一直不知此人去向,沒想到竟在此處遇到”
劉琦皺眉點頭,心中對這王威二字似乎有些印象,曆史之中似乎是個忠臣來這,但因為劉琦心中此時已是怒火中燒,這王威給他的感覺,卻是不怎麼樣,他到了此時,倒還真沒有什麼收集武將的習慣,不管如何,若是一炷香之後,這王威召集不了眾人過來,劉琦一定毫不猶豫的,下令處死此人
此後,軍中各處響起了陣陣喝罵之聲,嘈雜之聲連綿不絕,顯然,那王威此去是動了真格了,眾人在點將台上等待了一會,這營中的士卒果然三三兩兩的向校場移動了過來,但許多軍士的衣服和盔甲,都歪歪扭扭的,顯然剛從被窩裏被拉出來,還有很多口袋鼓鼓囊囊的,顯然是之前贏了不少錢財的
劉琦一看眾人的模樣,眉頭不禁皺的更緊了,又過了一會,那王威終於滿頭大汗的走入了校場,走至點將台前,躬身拜倒,拱手道“少主,隊伍一集合完畢,還請少主指示”
劉琦看了一眼場內歪七扭八站著,用各異的眼光望著自己的士卒,心頭閃過一絲陰霾,他此時胸中的怒火已然平息了下來,心中也冷靜了下來,其實倒不是因為他不生氣了,隻是他開始感覺到,此時事態的嚴峻了。
這接下來,該如何是好,劉琦根本就沒有一絲的頭緒,若是說用那殺一儆百之策,此時還未作戰,開這殺戒,顯然不符合常理,他的心中,也有些不忍,但若是任由眾人這般鬆懈,又如何能夠凝聚士氣,按照那約定時日,出軍與那張羨一戰呢?
此時劉琦望著場中的眾人,神情變得茫然起來,正當他感覺到無所適從之時,從那校場外傳來一陣大笑,有一位儒生模樣的男子騎著馬匹,向點將台奔馳而來,劉琦定睛看去,待看清此人麵貌之後,心頭一鬆,臉色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因為那駕馬進去校場之人,不是別人,正是那此次被劉琦說動,前來軍中相助的蒯越蒯異度,隻見其瀟灑的一扯馬韁,對著劉琦拱了拱手,高聲道
“少主,屬下來遲了,還請恕罪”說完,四下打量了幾眼營中的情況,又轉頭看了那滿頭是汗的王威一眼,口中悶哼一聲,沉聲道“久不在軍中,現如今,荊襄之地的士卒,已是這般模樣了麼,讓我蒯異度,好生失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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