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昭華殿,張燈結彩,人來人往,好不熱鬧。
歸縱兮早早落了座,杜才南和孫思浩相攜而來時看見鬱鬱寡歡的歸縱兮,笑著向他走去。
孫思浩道:“歸兄怎如此不高興?”
歸縱兮看向他倆道:“沒有。”
杜才南拍了拍孫思浩的肩,打趣著說:“歸兄得知皇上要讓忍冬姑娘在年宴上表演,可不知闖了多少回朱門閣啊。”
孫思浩恍然大悟“哦”了一聲,笑著說:“原來是怒發衝冠為紅顏啊。”
杜才南環顧四周:“你看這次年宴連許久未出閣的杜丞相夫人都來了,就知道不管是老臣新貴還是內門妻女都想知道,這位八成像長公主的忍冬姑娘到底是不是已故的長公主?如果是,當年美名遠揚的長公主為何淪落到在青樓煙花之地以賣藝為生;如果不是,這位忍冬姑娘到底要落個什麼下場。”
孫思浩似懂非懂點了點頭。
歸縱兮聽完眼神卻狠厲起來,摸了摸靴子中的匕首。
三個人坐在一起,待人陸陸續續都來齊了,齊建坐著轎輦慢慢悠悠才來。
眾人跪拜:“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建坐上龍椅,道:“平身。年宴是為了咱們聚在一起辭舊迎新都不要太過拘束啊!”
眾人跪拜:“謝皇上,皇上洪福齊天!”
“都坐吧。”
“謝皇上!”
一位衣著華麗,婀娜多姿的女人拿著酒杯站了起來,聲音嫵媚動聽:“臣妾特地找人做的佳釀,皇上快嚐嚐。”
齊建看著酒杯裏波光粼粼,五福跪著用銀針試了一下,銀針沒有變黑齊建才喝了一口:“前口甘甜後口濃烈,貴妃有心了。五福今晚朕去貴妃宮裏。”
五福跪答:“是。”
貴妃行禮,暗送秋波:“臣妾恭候皇上。”
齊建看著貴妃穿著嬌柔作態哈哈大笑:“好好好!”
吃喝半晌,齊建偏頭對五福說:“叫進來吧。”
五福道:“是。“
忍冬一身紅衣帶著麵紗抱著素琴走進來時,眾人的目光都停在了她身上。露出的那雙丹鳳眼,雙燕眉。真真流霞顧盼,風流萬千。
高台上的齊建死死盯著忍冬,五福做了這麼多年齊建的奴才,還有什麼不懂,怒道:“忍冬你好大的膽子!麵見吾皇還戴著麵紗,還不快快摘下!“
忍冬聽言,把素琴給了白夏,低頭摘下麵紗,未挽上的青絲垂下,眾人竟然一時看不見她的麵容。待她抬起頭時,眾人倒吸一口涼氣。齊建死死盯著那張臉,手中的酒杯一時沒有拿穩,摔碎在了地上。
他站起來喃喃:“長姐?“
那張臉除了眼睛分明就是已故長公主齊鳳奴,歸縱兮在一旁手已經附上了匕首,可在他一旁的杜才南卻按住了他的手。
歸縱兮抬頭看他,杜才南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又繼續向大殿中央看去。忍冬的紅衣映著她的笑意:“我惶恐。“
在大齊,青樓風塵女子是不可以用“我“這個字的,好一點叫”民女”,不然就是“賤婢”但是用錯了也罪不至死。
“大膽!”齊建怒了,“ 把這個賤婢拖出去斬了!”
忍冬把素琴往腿上一放:“不是要聽曲嗎?皇上還未聽,怎麼就要趕人了?我可是專門為這次宴會作了一首曲子。”忽而神情陰厲,“喚作《肅殺》。”
侍衛們向前,白夏從腰中抽出軟刀與他們搏鬥。忍冬手指在琴弦上飛快遊走,奏出一首激昂殺氣四伏的曲子。
曲子完畢,忍冬站起與白夏並立,侍衛們雖然沒有受傷但是也沒有占到一絲便宜。
齊建大怒:“來人!殺了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