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七刻,雨停了,歸縱兮回屋和成覺換班,二人雖然都看不對眼,但是為了不讓鳳奴難做都維持著表麵的友好。
成覺出來,在廊子的另一邊看著心事重重的鳳奴,腦子裏閃過的卻是二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
崇昌十二年十月,成覺進京參加齊國春年國宴,那天他正在街上走,隻見遠處跑過來一個紅衣俊朗的小公子,還未回過神,那小公子一個飛腿就踢飛了他的一個侍衛。
成覺笑容僵在臉上,下意識說了一句:“放肆!”紅衣公子招招揮拳踢腿向他而來,身邊幾個侍衛也蜂擁而上加入與紅衣公子的戰鬥。
那紅衣公子從腰間取出佩劍一個流利的挽花劍就刺傷了兩個侍衛衝到他麵前,他張開折扇,那紅衣公子大喊一聲:“十四!”聲音嬌嫩,是個女娃。
被叫做十四的人一個快步上前,結結實實的踹了他一腳。成覺急了,看到是歸縱兮,心想我管你是不是齊國的將軍,冷冷的說道:“動手。”
幾個侍衛仿佛掙脫了束縛的繩子,打鬥越發狠厲。
紅衣姑娘怒道:“杜才南!再不動手,我要你好看!”本來在暗中看戲笑意盈盈的杜才南一個手勢,他身後的侍衛也加入戰鬥,紅衣姑娘趁機從打鬥中脫身,成覺見了哪能讓她輕易離開,和歸縱兮交手的同時他大概已經猜到這個怒氣衝衝的紅衣姑娘就是當今大齊的嫡公主齊鳳奴。
他一邊和歸縱兮交手一邊又招招打向齊鳳奴,齊鳳奴見狀也不急不忙加入戰局,直到她一個擒拿手扣住成覺的脖子,成覺的侍衛見狀馬上就要去救自己的主子,而杜才南帶來的人也要護住自己的主子,兩邊換了個陣容又打了起來。
成覺見了笑道:“公主這是何意?”
齊鳳奴道:“昨天就發生的事,世子難道忘了?”
成覺看著麵前麵癱一般的歸縱兮笑:“為了一個奴才,公主要對本世子動手?”
齊鳳奴緊了緊手上的力度:“世子你嘴巴不是很幹淨啊。”
成覺笑了,趁齊鳳奴怒上心頭,一個反手就抓住了齊鳳奴的脖子:“本世子可沒有功夫陪公主玩過家家的遊戲。”
歸縱兮正要上前,齊鳳奴大喊:“杜才南,你給爺出來!”
杜才南笑嗬嗬從暗處現身,長衫折扇,向自己這邊使了個眼色:“都別打了。”
成覺的侍衛也看向自家主子,成覺自然要聽聽杜才南怎麼說,自然也讓自己這邊停手了。
杜才南手中的紙扇一合笑道:“世子別衝動。”
成覺也笑:“杜公子好一手顛倒黑白,明明是你家公主先動的手,怎得就是我衝動了?”
杜才南還沒說話,齊鳳奴就急了:“昨天是你先打人的吧?”
成覺道:“本世子為何打人,公主不知,那奴才不說,杜公子難道不知道嗎?”
齊鳳奴聽完又急了又要上去打人:“十四才不是奴才。”
杜才南一把把齊鳳奴拽出來說道:“歸兄昨日也告知了世子緣由,豈非世子跋扈輕視我大齊臣子,公主也斷不會聽到流言蜚語。”
意思就是:歸縱兮已然說明了離席的原因,可因為世子實在太過跋扈張揚,才會讓公主聽到流言蜚語。
成覺冷哼一聲:“跋扈的是你家公主吧。”
杜才南笑了:“公主若是跋扈,今日斷不會來找世子麻煩。”
確實,齊鳳奴貴為嫡公主一聲令下就有無數人賣命,可能到時候成覺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若是跋扈又豈會在沒有什麼人的小巷動手。
成覺聽了,不說一句。
杜才南接著說:“今日是咱們的私人恩怨,小打小鬧一番也就算了,公主回去自有太後娘娘責罰,今後咱們兩國還要同進退共存亡呢。隻是世子不要做那背後告狀的小人便罷了。”
“笑話,你的意思是錯在本世子?杜才南你好大的膽子!”
“錯在不在世子也不是在下一兩句能說清的,若是世子不服隻管告訴攝政王與陛下,讓他們兩位評評到底是誰的錯。”
正在成覺思索之際,齊鳳奴略整理了一下儀表,頗神氣的小手一揮:“撤!”
成覺的侍衛見了問道:“世子?”放他們走嗎。
成覺點點頭,心中思索:今日便讓她一點,來日若有機會定打的她跪地求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