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哭了?
裝的吧?
告訴你,別想訛人啊!我可沒怎麼著你!
別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我可不吃這套。
你哭也沒用,我肯定是不會讓你帶狗上去的。”
“不是,大,同誌,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是想勸您不要罵大哥哥了。
這車,我不坐了好吧?
您別罵大哥哥了。
他隻不過是看我是個盲人,想幫我一下,不是故意要反駁您的……”
小姑娘紅著眼,強忍著委屈回話,卻是在為阿偉辯解。
聽了她的話,這時伍德才注意到,這個小姑娘的眼睛雖然是大大的,很漂亮。
但是瞳孔表麵卻好像罩了一層白蒙蒙的薄紗一樣,如果不仔細觀察的話,還真看不出來。
原來是個盲人。
再看她手裏牽著的那條漂亮金毛犬。
它身上穿的那件紅馬甲的上麵確實印著三個小字,“導盲犬”。
這條金毛此時正害怕的趴在地上,身子緊緊地貼著地麵,怕別人誤會。
同時,伍德還看到它眼睛裏滿是無助自責和委屈,似乎在為自己給主人帶來麻煩而內疚。
伍德大致猜出了這場單方麵壓製性罵戰發生的前因後果。
大概就是小姑娘要坐車,售票員不讓其帶著導盲犬上車,阿偉替小姑娘說了幾句話,然後就被大媽給按在地上輸出了……
“還裝瞎子?!!”
伍德剛準備上前,那潑婦又把她的花灑打開了。
伍德隻好先止下腳步。
“你以為我會信你?
別以為我不知道什麼叫美瞳。
小丫頭片子,告訴你,想騙老娘,你還差的遠呢!
今天別說你是裝瞎,就算你是真瞎,我也不能讓你帶狗上車。
這年頭,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人都有!
還有裝殘廢的……”
老娘們說話很難聽,再加上其長得五大三粗又凶又醜,與她身前柔弱的如同鵪鶉一樣不停哭泣的小姑娘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在場圍觀的人都有些聽不上去,也十分同情小姑娘和飽受摧殘的阿偉。
可是他們又忌憚老娘們的花灑攻擊,於是隻是離老遠開口譴責道。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
說話真是難聽!
人家小姑娘明顯就是殘疾人,你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人家?”
“誰?都是誰?
誰又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有本事出來和老娘當麵對峙,別躲在人群裏麵偷偷放屁……”
事實證明,民間當真是臥虎藏龍,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娘們就有堪比諸葛亮舌戰群儒的戰力,著實令人驚歎。
這潑婦一開口,瞬間便壓製的眾人鴉雀無聲,畢竟誰也不想和阿偉一樣,落得個落湯雞一樣的下場。
“大,同誌,您別罵了,別生氣了。
今天的事都怪我。
我走,我走還不成嗎?
您別罵大哥哥他們了!
我給您道歉了,我走……”
小姑娘淚眼婆娑,一邊給那潑婦鞠躬道歉,一邊又調轉方向衝著阿偉和幾個替其說話的群眾鞠躬道謝。
可是她那隨著抽泣而不斷起伏的單薄身影,卻深深的印在了眾人的心中。
多好的一個小姑娘啊!
這老潑婦,怎麼忍心的?
一時間,無數人紛紛心疼不已,可是卻又忌憚老潑婦的實力,不敢再說什麼。
眼看著小姑娘鞠完躬打算離開,那條懂事的金毛犬也站起了身子打算引導主人離去。
一旁已經快要被老潑婦噴自閉的黃毛阿偉卻回了神,盤了一把臉上的包漿,堅定的開口說:
“小妹妹,你先別走。
今天這個車,你坐定了,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