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有人在壓抑著哭泣;

有人在摸她的臉,在她耳邊小聲的說著話;

有人在幫她擦臉,她的意識越來越渙散。

大概過了很久很久,她似乎聽到了沈修辭的聲音,他低聲哄著慕辭。慕辭似乎在哭。她想努力睜開眼睛,但四肢卻被壓住。

又過了很久,她始終沒等到傅扶疏的聲音,他沒來看她,為什麼?

他不要她了?

她有點傷心,又有點氣憤,等到醒來,她絕對不會原諒他。

某天,她突然感覺到了光亮,刺得她睜不開眼睛。她捂著雙眼,過了一會,才逐漸適應燈亮。

她在醫院,周圍白茫茫的一切在告訴她,她又來了醫院,她好像跟醫院結下了不解之緣,總是進醫院。

但是這次,盼望她醒來的人,是一個都沒有。

她撥通了沈修辭的電話,聽到他沉穩的聲音,她還有點不太適應。

“修辭,在哪?”

電話那頭的沈修辭愣了一會,語氣裏帶著驚喜:“沈卿辭?”

“沒大沒小,連姐姐都不會叫了?”

“姐啊,你是哪個姐?”沈修辭迫切的想要驗證。

“信不信給你個過肩摔。”

“姐,姐。”沈修辭叫了兩聲,便哽咽住了,雖然他現在成長了,但在他心裏,隻要姐姐在,他就可以肆意做回孩子。他可以撒嬌,可以抱怨。

“姐,你不知道,上次你醒來,變得極其幼稚,想被奪舍似的,一點都不像你。”他嘟囔著,像是個孩子,想要個安慰的孩子。

“姐,你幹嘛一昏倒就按月計算啊。知不知道,我提心吊膽等了多久啊?”

“還有,姐,你這個身體真的好好好補補了,動不動就昏倒。”

“嗯,傻子,說說吧,現狀,還有他。”

……

了解後,沈卿辭有點怨的,怨他一直沒來看她,像是完全遺忘了她的存在。

難不成是喜歡上了別人?

付長安照常來查房,卻見病床上空空如也。

他打了個電話,詳細了解情況後,深深歎了一口氣。

有的人,注定如月亮高懸,是一輩子碰觸不到的存在。

傅氏辦公室,傅扶疏正低著頭處理文件,他眉頭緊鎖,臉色蠟黃,似有死氣之色。

“不歇歇?”桌旁遞過來一杯茶,是他之前最愛的雨前龍井。

“新來的?我隻喝咖啡,還有,這個辦公室,不要進來第二次。”他公事公辦的吩咐事宜。

女子輕笑了一聲:“如果我非要呢?傅總。”

傅扶疏猛地想到這是誰,試問,總裁夫人,誰敢攔呢?

“那隻能隨傅夫人的便了。”

說完,他就感覺到耳朵一陣疼痛,隨後,他不受控製的抬頭。撞進了那雙冰雪眸子裏。

“你……”

他怔愣半晌,不敢確認。

“是我,你不來看我,所以,我就來找你了。”

他貪婪的看向眼前的沈卿辭,一遍遍的確認著,最後眼眶通紅,遲遲說不出話來。

“傅先生,不解釋下麼?我可是問了個遍,你可是一次都沒去看過我哦。”

沈卿辭斜睨著眸,一副他不解釋誓不罷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