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萬念俱灰，他不懂，為什麼上蒼這麼殘忍，在他終於忘卻了過去，把現實血淋淋攤在他麵前，每次都在他爬到很高的時候，把他從高空扔下。
“愛一個人或許要慷慨，若隻想要被愛，最後沒有了告白……。”專屬於她的手機鈴聲響起，本該他應該要第一時間接起的，但他今天過了好一會，聽了好久的音樂才接起。
“一楠，你沒事吧？”他聽出了她壓低嗓音裏的擔憂。
“還好。”才怪，我不好，，一點都不好。
“一楠，你在公寓？”
“嗯，在的。”
“有什麼想法沒有？”她的嗓音奇特的撫平了他情緒強烈的波動。
“想法？”
“一楠，”她頓了頓，繼續道：“先報警，把轉載超過500的營銷號都給告了。先震懾一波。”
她娓娓而來，像是早已想好了應對之策。
他頻頻點頭，不對，不對，他忽略了一件事，她還在那邊說著話，但他已經聽不到了。
等到那邊沉默了，他才想到，現在的沈卿辭應該是昏迷的，他去看了無數次，她是什麼時候醒的？
“你醒了？”
“嗯，上午醒的。”
嗬嗬，他之前有多愚蠢，就因為最想被隱藏的秘辛被挖出來，他就受不了了，就隻想把自己如同鵪鶉一樣保護起來，忘了卿卿姐昏迷了，萬一，卿卿姐沒醒，他又自殺了怎麼辦。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好像個長不大的孩子。幼稚的可以。
平時覺得自己長大了，能獨當一麵了。一旦受傷了，也不管家長是不是也受傷，都需要對方向自己靠近，來安慰他。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配不上她。
他這樣的人，怎麼配得上她呢？一個膽小鬼。
“你在聽我講話嗎？”
“在聽。”趙一楠深吸了一口氣。“姐姐，聽你的。”
“嗯，先報警，等會我去公寓找你。”
“嗯嗯。”
趙一楠看著黑屏的手機有點恍惚，上次跟沈卿辭的接觸還曆曆在目，她好似個純真的女孩，無辜純潔，根本不懂這些商場的魑魅魍魎，更不懂娛樂圈。可剛剛，她似乎遊刃有餘。
難道她，回來了？
趙一楠躺回臥室的床上，大床的鬆軟並沒有撫慰他半分。他隨手拿起床頭櫃的鏡子，直直的望著裏麵的他。
鏡子裏的人在對他說，以後再也沒有機會了，再也沒有站在她身邊的機會了，不過，也是，他不配，在困難麵前，就隻想躲起來，隻想死的懦夫，確實是不配的。
掛完電話後，沈卿辭有點累，她閉眼按著太陽穴，仔細捋著脈絡。
事情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一定是有所預謀。為什麼？是的，傅扶疏現在的情況很糟，而且她一直不醒，沈修辭一個，能頂什麼用。
好算盤，這次她不把背後的人揪出來，她就不姓沈。
“你要去哪？”傅扶疏直勾勾的看著她。眼裏的脆弱顯露無疑。
“你醒了？”沈卿辭猶如一隻輕盈的蝴蝶，被他抱了個滿懷。
“醒來要親親。”她撅著嘴巴，晃著他的手。
他想拒絕的，想她解釋清楚，她又要去哪。但麵對這樣的他，他舍不得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