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概命不久矣(1 / 2)

突然間,他劇烈的咳嗽起來,急忙捂著嘴巴,進了衛生間,一陣天旋地轉之後,他的手心滴落下溫熱的液體,落在雪白的瓷磚上,顯得格外刺眼。

他的心咯噔一下。

急忙關上了門。

水流嘩啦啦的響。

他失神望著鏡中蒼白的臉頰。

嘴角那抹嫣紅還沒來得及擦掉。

“怎麼了?”

外麵的關心適時的響起,一刹那,鏡中人眸子裏的萬般情緒皆被隱藏。

“估計是吹風了,我心裏著急,回來太快。”

“哦。”

門外人似乎被說服了,傅扶疏看著鏡中的自己,嘴唇蒼白,此刻更是站都要站不穩了,他撐著洗手台,感覺到渾身的力量在慢慢流失。

更清晰的感知到,隨著每一天黎明的來臨,在慢慢消失。

之前他巴不得這樣,就可以去見她了,但現在,隻有無限的恨。

為什麼上天總是這樣,在他靠近幸福的時候,重重的給他一擊。

他似乎永遠無法得到幸福,更無法享受幸福。

“我看你這段時間,臉色一直不好,要不你明天去醫院查一查?我很擔心。”

屋外的聲音適時的飄進他的耳際。

他卻再也沒了氣力回複。

“老公,就去付長安的醫院吧,他醫術還不錯,據我所知,在全國都是排得上號的,說是大拿,就算他不知道,但他肯定認識這方麵的人,我真的很擔心你呀。”

她的尾音帶上些哭腔,似是一隻手,緊緊的攥著他的心髒。

他的力氣由心髒慢慢往四肢散去。

手上青筋盡顯,盯著鏡子裏人發呆:“好,你陪我去,好嗎?”

“當然當然。”

正好,如果他不在了,總得找個人來照顧她不是嗎?而且,他更想知道,他是怎麼了。

醫院裏,付長安正看著傅扶疏的檢查報告。

此刻診室裏隻有傅扶疏跟他兩個人。

沈卿辭被他們兩支了出去。

他皺著濃眉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說,他這個臉色,極其他跟自己說的種種症狀,都是油盡燈枯的景象,為什麼檢查報告上,卻顯示他很健康呢?

這是為什麼呢?

付長安不懂,他隻得打電話給他的導師,以及師兄。

最後幾個人視頻結束後得到一個結論,那就是他沒病。檢查報告是不會騙人的。

但付長安還是不放心,讓他過兩天再來。可能儀器出了問題。

聞言,傅扶疏卻笑了:“這醫院目前在全國都數一數二,怎麼可能會不精準?而且隻不精準我的?”

付長安摸了摸鼻子,幹笑著:“確實,但我這邊確實沒辦法給你定性。”

“沒事,跟她如實說就好。”傅扶疏指了指屋外。

一切盡在不言中。

付長安點點頭。

“還有,還想拜托你一件事。”傅扶疏清了清嗓子。

卻沒注意到屋外的門已經開了一個縫隙。

“如果我將來不在了,能不能麻煩你照顧她?”他眸子裏有著掙紮,有著希冀,卻偏偏隱藏著不甘心。

“沈卿辭?”

“嗯。”

“砰”的一聲,門撞到了牆,談話中的兩人回頭,就見門口站著沈卿辭,她的眸子發紅,似乎要噴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