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辭，你爸爸，太累了，需要休息，咱們不要吵他了，好嘛？以後你跟媽媽還有舅舅在一起。”
對著沈修辭，她還能保持心靜如水，但對慕辭，她忍不住破防。
傅扶疏，你真的太混蛋了，淨丟些難題給我。
“那我以後見不到爸爸了嗎？”慕辭天真的聲音傳來。
她的心忍不住抽痛。
“是的，見不到了。”手指甲深深嵌入手掌，她仿佛感覺不到痛。
“媽媽，我會保護你，爸爸跟我說，如果他出遠門的話，讓我好好照顧媽媽，不能讓媽媽生氣。”
忍了好久的眼淚終於決堤，傅扶疏，你這個混蛋，你是不是早就感覺到自己要死了，連這個事情都叮囑好了。
沈修辭把她的頭靠在自己的肩上。
“姐，他真的很愛你。我從沒有見過一個男人，能如此愛一個女人。”
“嗯，我知道。”
可傅扶疏，我從前隻知道你愛我，卻在你離開後，這些愛有了實感。
我是不是太遲鈍了？
後來，果真如傅扶疏所料，李家被盯上後，2個月後，便以摧枯拉朽般倒了下去。
就連遠在國外的豐紳集團，也被連根拔起。
隻是，這些，他再也看不到了。
十年後，成年後傅慕辭站在依偎在一起的墓碑，幽幽歎了一口氣。
“媽，我以後真的很怕過生日了，本來我的生日就是母難日，結果，你還死在了那天。”
他很難過，可更多的，是釋然。
雖然爸爸離開他很久很久，可他留下VCR，還有視頻，語音，伴隨了一整個青春，除了沒有父親這個人在，父愛，父親的關心，他都擁有。
他很幸福。
媽媽她也是太累了吧，他總能看見，母親總是偷偷在父親的書房哭，可哭完後，又裝作無所謂的樣子。
一門心思撲在傅氏，說是為了父親守住他的一切。
“慕辭，你好了嗎？別太久，眼睛會痛。”
“知道了，舅舅。”
“你媽讓我照顧好你，我可得時時刻刻看著你。”
“那你過來看啊，幹嘛隔那麼遠？”
“會哭，不去，你趕緊的。”
“好好好，來了。”
……
夕陽西下，一黑一白兩個身影往山下走去。
“一楠叔叔說來，怎麼沒看見。”
“哈哈，那小子要哭的，怎麼可能讓你看見啊。多丟人？”
“舅，舅媽怎麼還沒懷孕？你是不是不行啊，人家顧阿姨都2個孩子了，付叔叔還不滿意呢。”
“你這臭小子，那付長安是種豬，你舅我是嗎？不過，你舅媽太小，我好好養養她。”
“老天爺，舅媽都24 了。”
“臭小子，女人27歲生孩子。才對身體傷害最小。”
“切，你就是不行。”
“嘿，不信晚上去澡堂比比？”
“破防了，破防了。”
“那就去比比。”
說完慕辭發出一聲哀嚎，被拖走了。
靜謐的山林，空曠的山野。
一切是如此的荒涼，好似一切又該是如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