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作為朋友,作為嘉賓坐在嘉賓席上,雙眸通紅望著台上的新人奔向屬於他們自己的幸福。我想此刻的我該走出來了,並不是走出來是對我的青春畫一個句號。或許也不該這樣說,是對曾經自卑到穀底的我說再見,對曾經討厭的自己說再見,對不值得人或者事說再見,此刻的我是嶄新的我,是對未來對美好生活向往的我。
十年前,與他初相識於小胡同,那時的他幹癟醜陋黝黑,我見他的第一眼便是厭棄,為啥會有如此長相的男生,當然了我或許對自己沒有自知之明,當初的我也是一個黝黑的小胖紙呢,一個胡同的小朋友都在一個學校上學,好巧不巧的是我和他分到了一個班,當時分組坐座位,他還坐在我對麵,我是很抵抗的,為什麼呢,我不想一個臨時靠關係來的插班生坐在我的對麵,況且是如此醜陋,但是沒辦法,班主任老師說你學習比較好需要帶帶新同學好好學習,同時也是你作為班長的職責,或許就是這份責任,我答應了。也就是接下來我和他接觸的開始。
記得一節數學課,所有人都在安安靜靜的學習,唯有他在那小聲說話,開小會,我身為班長怎麼會坐視不理,況且我向來剛正不阿一身正氣,絕對不允許在我眼皮子底下有違反紀律的事情,所以我很愚蠢的大喊,你別說話了,你這樣很擾亂班集體,也不知道為什麼小小的身軀裏能說出這樣的話,至今我也無法理解。
當時全班的目光都向我投來,驚訝,遲疑,不解,啊啊!我做了什麼啊,我是內心臆想的嘛,我腦子抽筋了嗎,我不知道我在喊什麼,他目光呆滯兩眼無神,望向我似乎在說什麼,但是也沒說,隻記得眸子上有一股我不理解的清澈,這時我才意識到,是我對他的討厭化成了聲音,所以我出醜了,當著全班的麵出醜了,當時的我無地自容,但是也不知道說什麼,於是自圓其說,大家都好好學習不要說話,尷尬的坐在板凳上,滿臉通紅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就想趕緊找個地縫鑽進去,反過來我也不知道要不要道歉。
正當我無法形容之時,一個紙條扔了過來,我翻開,班長,你不用自責,我沒有責怪你,我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你討厭我,我希望接下來能和你好好相處,三點。沒錯是我的對麵,他的名字叫三點,我也很好奇為什麼他的名字叫三點。話都說到這裏了,我也不能再說什麼,我隻能回他,並沒有,我隻是為了全班的紀律,並不是針對你,不要多想。多米,嗯,這是我的名字,我確實叫多米。我抬頭向他望去,恰好他也在看我,對我微笑,眼神中透露著愚昧無知,此刻我也不知道我是對了還是錯,或許我並不能這樣對我的同學,刹那間,三點也並不是醜的離譜,眉眼之間或許還有一股清澈。
放學回家的路上,正好我們住在一個胡同,他有意的走過來問我,要不要一起回家,多一個伴,多一點安全,身為一個女漢子,我哪受得了他這樣的語氣,我漫不經心的回他,你怎麼這麼磨嘰,扭扭捏捏一點也不像男孩子,比我們女孩子還軟弱,他又想說什麼,被我堵了回去,我意識到我可能說錯了,人家隻是一時好意我為什麼會揪著這個點不放呢,我假意說,那好吧,以後你要是害怕就和我一起走吧,我可以保護你,他聽到保護這個詞很是驚訝,或許是對於我的魅力吧。
他家住在馬路邊上,他先到家了,他的媽媽在門口接他,他媽媽看見我很是驚訝,我也很驚訝,為啥他家都是這樣的眼神,我禮貌的說阿姨我先回家了,三點還是跟我在身後,我告訴他不用跟著我,我自己走,他不說話一定要跟我一起走,隨他吧,這樣我也回家了,他才走回自己的家,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和他媽媽聊天才知道,三點沒朋友,平時也不會主動說話,根本不會和同伴一起玩耍,所以才搬來這裏換換環境,我問阿姨他是有自閉症嗎,阿姨笑笑回答,不是的,三點這孩子就是憂鬱,細致,找不到喜歡的玩伴他不會輕易敞開心扉,或許你有某個點讓他喜歡吧。
就這樣,我們不算是朋友,隻能是一個同班同學,一個胡同的好朋友,隻是不一樣的是,他活潑了很多,叫我大米,也結交了我們一起的好朋友,我們每天一起學習,一起放學回家,一起吃飯,一起和其他小朋友聊天,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著,很是愜意,期末考試將近,班主任再三叮囑讓我們好好複習,讓身為班長的我督促大家好好學習,就這樣我們又回到了每天學習的生活,一起鑽研題目,一起問老師問題,漸漸的,期末來了,考完試學校組織夏令營,老師讓我收集班級信息,統計參加人數,這次的活動就一個人沒有交報名表,就是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