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越了?”
張武從夢中驚醒,茫然看著四周。
房間裏飛舞的塵埃,古老的布置,以及不斷融合的記憶,讓他思緒混亂。
“大梁王朝。”
“寡婦嫂嫂……”
“相依為命?”
還沒來得及多想,脊柱一陣撕裂感傳來,讓張武麵色痛苦,渾身發顫。
穿越前,他正在爬山,卻被一道從天而降的金光砸中。
那是一截金紋密布的脊柱,仿佛可以撐開天地,擊穿了他的後背,讓他當場喪命。
實在沒想到,這截凶脊竟跟了過來。
非人的折磨,往往伴隨著強大的奇遇,張武努力咬牙支撐著,以免被劇痛疼死。
不知過了多久,疼痛感突然似潮水般退去,他整個人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般。
凶脊仿佛與他的血肉融合在了一起,取代了他原先的脊柱骨。
休息了一陣,窗外朝陽東升,門外有嬌柔地喊聲傳來:
“小武,吃粥了。”
“嫂嫂?”
熟悉的聲音讓張武怔了怔,連忙應道:
“來了。”
打開房門,金色朝陽掩印著一張美豔動人的臉龐,那風韻十足的飽滿身姿讓張武不敢直視,連忙低下頭問好道:
“嫂嫂。”
“昨晚又做噩夢了嗎?”
酥軟溫柔地聲音令人心醉,張武心情一下子好了不少,點頭應道:
“嗯,還是同樣的夢。”
“你這樣下去可不行。”
柳如煙遞上一大碗藥粥說道:
“我找城裏的半仙給你求了一副藥,專治夢魘,應該挺管用,你喝著試試。”
“半仙?”
張武心裏一抽。
作為衙門的雜役,吃拿卡要,巡街,催稅,他什麼都幹過,沒少與街麵上的牛鬼蛇神打交道。
“嫂嫂,這些半仙都是騙人的,以江湖話術忽悠民眾,信不得。”
嘴裏說著,張武還是低頭猛灌起了藥粥,隻為讓對方心安。
柳如煙看著他皺巴潮濕的衣服,駝背的模樣,心疼說道:
“吃完粥把衣服換下來,嫂嫂給你洗一洗。”
“嗯。”
張武沒有推辭。
柳如煙本是江夏郡人士,地處江南,生活優渥。
直至永安三年,新帝登基不久,有大軍叛亂,弄得民不聊生,她隻好來京城投奔親戚,在街上與大哥一見如故,經人說媒,便嫁到了張家。
可惜好景不長,成婚才半月,大哥便被一場疫病要了命。
之後家裏隻剩下張武與柳如煙,長嫂如母,不必太見外。
不過雙方親近,寡婦嫂子,未婚小叔子,整日朝夕相處,兩座院子中間還有一道門,讓街坊鄰居多有流言。
還好張武在衙門當差,巷子裏沒誰敢明麵上議論此事。
因為上一個在街上調侃柳如煙的家夥,被張武半夜裏闖入家中,喊了一聲:
“賊子,休走!”
一刀便把腿給剁了。
事後也不過被關了兩月,賠了十兩銀子。
至於那賊子是誰,可能是某個江洋大盜,也可能是某個朝廷通緝犯,當差的盡心盡責抓人,有什麼不對?
把碗還回去,張武說道:
“嫂嫂,我換衣服,稍後去尋你。”
柳雲煙點頭:
“家裏的水缸裂了,我托人買了一口新的,待會你幫我挪入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