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這會兒心裏著實是有點蒙的。
她轉動著很久沒有用來證明數學題和想代碼的腦袋細細思索了一番:事情到底是怎樣走到這一步的呢?
首先想起的是早上突然巡查的江楣夫人······
哦現在名義上是她的婆婆。
葉清昨天睡得挺晚的,有一格畫改了很久,一直不太滿意,加上本來就睡不太著,心裏存著事,索性沒有睡大半夜趕畫稿。
說實話這種感覺有點像學生時代趕作業。
葉清心裏確實是有幾分著急的,畫畫講究靈感,就像寫作業講究心情一樣,學生時期的她一般是最後期限前幾個小時最有寫作業的心情。
咳······現在也一樣。
這就導致了第二天一大早江楣夫人來的時候她還沒睡醒。
江楣夫人來的很早。
這點葉清是根據江行歌還沒起判斷的。
葉清睡眠很淺,更何況在這樣一個才來不到半個月的地方。
所以門鈴響的第一聲她就醒了。
當她迷迷糊糊鞋都沒穿下樓開門看見江楣夫人的時候,葉清承認她確實是慌的。
她覺得自己像一個因為大半夜趕作業而在課上睡著剛好又被萬年出行一次的校長逮到的學生,有點欲哭無淚。
她在門口呆了幾秒。
好似才想起最近的這一大堆事,有幾分如夢初醒的恍然。
衝著門口高貴冷豔的婦人叫了一聲。
“阿······媽!”
那個“姨”字在舌尖轉了一圈最終被艱難的咽下去了。
葉清撓了撓頭,第二聲叫得很順口:“媽,江行歌他沒有告訴您門的密碼嗎?”
一邊把婦人迎進來。
婦人顯然被這兩聲“媽”叫得極為舒心。
一瞬間從高貴冷豔切換到和藹可親模式,一邊換鞋一邊說:“嗐,那個沒良心的,這種事從來不會記得告訴我,估計隻告訴了清清你。”
葉清隻好在旁邊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一邊默默想著:“不,您兒子也沒告訴我呢”
好在江楣夫人並沒有要逼問她密碼的意思,顯然這種被他兒子關在門外的事情不止發生過這一次。
她低頭換鞋的時候看見葉清光著的腳丫子,聲音立馬拔高了:“清清你怎麼不穿鞋?這一大早上的,著涼了可不好。”
葉清有幾分不好意思。
她在自己租的小公寓裏赤腳慣了,反正也沒人看到,剛才下樓急了也忘了這回事。
葉清覺得有些丟臉,畢竟光著腳不太禮貌,還是在自家新鮮出爐沒幾天的婆婆麵前。
好在她臉比較癱,不好意思了也顯不出臉紅來。
就隻被婆婆推著往樓上走:“快快,去把鞋穿上,行歌也真是的,這麼晚了不起床叫你來開門就算了,家裏拖鞋都不多買幾雙,到時候來客人了怎麼辦?”
江行歌家裏拖鞋很少葉清是知道的,隻有兩雙。
他們領完證的下午葉清就搬到這了,進門的時候江行歌徑自穿了那雙藍色的男士拖鞋,看到葉清僵在門口便把目光投了過來,沒有說話。
但葉清看明白了他眼裏的疑惑,隻好指著那雙顯然有人穿過的粉色拖鞋問:“我······穿這雙嗎?”
江行歌垂眸看了一眼,說了聲“不是”。
葉清:······這我該說些什麼,或者我光著腳?
葉清心裏是有點難受的,她覺得這個地方不歡迎她,從一雙拖鞋中也能看出來。
江行歌默了一會兒,又把鞋換下了:“抱歉,有點倉促,有些東西沒有考慮周全。”
葉清站在門口,這會兒心裏是真的有點難受了。
她感覺江行歌那張俊美的臉和很多張臉疊在了一起,像一張打了很多重虛化和馬賽克的照片,很多張嘴開開合合,說的都是差不多的:“抱歉,清清啊,我們家最近手頭實在有點緊張,幫不了你什麼。”
葉清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她連忙垂下眼,回了句:“沒事。”我也隻是不小心和你領了個證,我們誰也不欠誰,哼。一邊默默吐槽這該死的眼睛不會在這個時候掉眼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