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從幾歲開始,突然感覺有了一種屬於自己的意識,模糊意識中,身旁有兩個男孩子陪伴著我一起長大。
我和他們一樣,都是話少的人,非常不擅長社交,不喜歡和聊不來的人說這說那。
為什麼他們能玩到一起?是個很奇妙的問題。
三家距離很近,性格又算合得來,自然而然玩到一起。
我和鐵朗平時喜歡跑到研磨家玩,某天,他看到電視上一個叫排球的運動,變得異常熱血,帶動同為男孩的研磨一起玩耍。
我的身體不是很健康,不能參與,冥冥之中感覺到和他們的關係疏遠了,不再像以前那樣親密無間,可能也是因為年紀增長,有了一定的區別認知。
看到離我遠去的兩個背影,想讓他們帶上我,不要把我一個人丟在原地。
嘴巴張了張,聲音難以發出。
我退縮了,把自己關進籠子裏不願出來。
從那時起,我不會笑了,總是冷著一張臉,有什麼情緒波動都掩埋在心底裏,不讓任何人發現。
父母工作很忙,他們經常在天上飛來飛去,家裏隻有我一個人的情況居多,根本沒人發現我的變化,雖然在那之前也沒愛笑到哪去。
不好的狀態被鐵朗和研磨察覺時,已經是在那很久之後,有空了,會來找我聊天,試圖再拉近距離。
奈何感到我在抗拒,他們又沉迷於排球,無法再將更多心思花在我身上,拉近關係這件事斷斷續續。
鐵朗和研磨開始打排球後很受女孩子歡迎,初一夏天最後一節課結束,兩個長得非常可愛的女生陪在他們身邊有說有笑,我的心情變得很詭異,甚至有了很壞的想法。
這件事越想越覺得委屈,明明是我先認識他們,能跟他們關係好的女生隻能是我一個。
仔細想想也覺得是自己活該,他們找來的時候不好好珍惜,見別的女生跟他們好又犯神經。
鐵朗……
躲在被窩裏,暗暗嚼著這個名字,眼淚流了下來。
初中時期的每個夜晚,我都在懊悔,悔他們靠近時很想挽救關係,卻又拉不下臉,不懂在端著些什麼。
到了第二天,我又變回那個矯情的人,不舍得放下身段向他們走去,讓關係變得越來越疏遠,除非特殊節日,不會有走動,甚至不會說一句話。
“聖月,高中你決定好上哪個學校了嗎?”初三最後一個學期比賽結束,排球部斬獲冠軍,鐵朗和研磨迎來引退,難得有空和我一起回家。
“沒有。”關於升學已經跟老師商談過,父母沒有心思管,讓我自己想、自己做決定,不要做出讓自己後悔的選擇。
我完全沒想怎麼樣規劃未來,那破爛成績能達到哪個學校的錄取線,就去哪所學校讀,已經是等死的狀態。
“和我一起去音駒吧!等原來的經理一畢業,你可以直接過來當!我就省去找經理的精力了!”
嗚哇——不知道這人是貼心小棉襖還是破洞襪,有點紮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