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流光坦然說道:“衛國喪心病狂,想出如此歹毒的算計,禍亂我大夏。依兒臣之見,大夏絕不能就此善罷甘休。”
熙寧帝挑了挑眉:“所以你也覺得應該向衛國出兵?”
顧流光敏銳地注意到了他話中的“也”字,想到不久前顧流雲才來過,不難猜出顧流雲想要出兵衛國。
畢竟以顧流雲看似溫和大度,實則睚眥必報,狠毒無情的性子,衛國害他出了如此大的醜,他又豈會甘心吃下這個啞巴虧?
顧流光心中嘲諷,口中卻說道:“兒臣以為,應當傳訊邊關,小心衛國人的報複!
此外,衛國人弄出那等毒物,又豈會甘心隻對大哥和父皇下手?兒臣擔心,他們會在夏國各處安插奸細,偷偷傳播這毒物。
畢竟此物能夠助興,使用之後還有飄飄欲仙之感,十分容易讓人上癮。
況且金神醫也說過,那米囊花種植簡單,且產量不低,隻要種下一片,就能收獲許多。
衛國可以大量種植這東西,煉製成蠱惑人心的毒膏。
所以兒臣以為,應該盡快派人前往大夏各處秘密探查,以防此物在大夏境內秘密傳播。”
熙寧帝原本是想問問他對出兵的看法,如今聽聞他這番分析,直接驚出了渾身冷汗!
他可是親眼目睹過馮姝和謝雲嫣上癮後的症狀,倘若此物在大夏境內秘密傳播開,豈不是貽害無窮?
熙寧帝當即說道:“你說的不錯,此事的確需要立刻盤查!”
他此時甚至已經顧不得去想那些有的沒的,直接召來朝中重臣,一番商議後,當即派人前往各地傳旨,要求各地徹查。
待到將人派出去後,他才疲憊地靠在禦座上,狠狠鬆了口氣。
此時已是深夜。
熙寧帝靠著冰冷堅硬的禦座,看著麵前空曠陰森的大殿,突然便生出強烈的孤寂感。
雖然殿中燃燒著炭盆,可寒意還是不停地往他骨頭縫裏鑽。
熙寧帝頓時再也坐不下去,直接回了寢殿。
收拾好躺在龍床上,雖然被窩很暖,熙寧帝卻再次感受到了孤獨。
他忍不住想到了薛皇後,隨後又想到了李貴妃,以及後宮的其他妃嬪。
時間過得太快,如今回想起來他才發現,明明他有過很多女人,可他卻想不起那些人的臉,隻記得少數的幾人。
那些女人為了邀寵,不擇手段,甚至不惜對他用藥!
當真是一群可怕的女人!
要是早知道她們這麼瘋狂,他當初就不會讓她們進宮!
等等,顧流光該不會就是知道這些女人的可怕,所以才打算隻要謝明月一個的吧?
哼,他就不信他真能做到弱水三千隻取一瓢!
熙寧帝越想越不是滋味,翻來覆去好一陣後,他氣得一把掀開被子,命人擺駕棲鳳宮。
棲鳳宮裏,薛皇後早已歇下。
得知熙寧帝居然來了,當即嫌棄地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這老東西什麼毛病?大半夜的跑來折騰她!
不知道現在很冷嗎?
侍女連忙取來厚實的狐狸鬥篷,以免薛皇後著涼。
薛皇後簡單穿上外衣,便裹著鬥篷走出去迎接。
不想熙寧帝直接大步走了進來。
“免禮吧,時間不早,不必如此麻煩,直接安置吧。”
他一邊說,一邊自顧自走到床邊,脫下外套遞給宮人,直接鑽進了被窩。
薛皇後看得額頭青筋直跳:這老東西沒病吧?他自己沒寢宮嗎?大半夜跑到她這兒來睡!
罷了,為了兒子,她忍!
薛皇後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過去,躺在了熙寧帝旁邊。
很快宮人退下,內室隻剩下帝後兩人。
薛皇後正想閉眼,就聽見身旁傳來熙寧帝幽幽的聲音:“梓童,流光之前說他隻要昌樂郡主,你怎麼看?”
薛皇後心頭狠狠一跳:“!!!”
她怎麼看?
她能怎麼看?
這老東西到底讓不讓人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