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內,宋星雨緊張地關注著外麵的動靜,心中忐忑至極。
司徒南星出發前特地告訴她,說要親手去抓謝明月,讓她安心在此等候。
然而宋星雨根本無法安心。
其實她並不知道謝明月的金手指是什麼,隻能猜到對方的金手指定然十分不凡。
不過司徒南星的實力也很強,最後究竟會鹿死誰手,她還真不清楚。
如今她也隻能期待謝明月贏,將她從這個鬼地方救出去。
否則司徒南星要是贏了,她的下場絕不會好!
那人留她到現在,不過是因為她還有價值。
可謝明月的金手指明顯要比她的過目不忘厲害太多,司徒南星要是抓到謝明月,她也就沒了價值,怕是隻能淪為藥人,最後死得渣都不剩!
謝明月,你可一定要贏!
宋星雨不停在心中祈禱。
不知過了多久,外麵終於傳來機關開啟的聲音!
宋星雨渾身一僵,連忙連滾帶爬地撲到桌前,拿起筆裝作絞盡腦汁的模樣。
然後小心翼翼抬起頭,用充滿愛意的眼神巴巴地朝著密室門口看了過去。
密室門恰在這時開啟,門口卻沒有人。
宋星雨先是詫異,隨即心頭狂跳,猜到來人不是司徒南星。
會是謝明月嗎?
她在心中期待地猜測,雙眼死死盯著門口。
終於,門口出現了兩道身影。
宋星雨高高懸起的心瞬間墜入深淵。
來人不是謝明月,而是司徒南星手下士兵!
宋星雨滿心失望,眼看那兩人突然一個閃身出現在她麵前,她當即嚇得想要後退,卻被來人一把拉住。
啊!
她下意識想要尖叫,然而剛張開嘴,鋒利的匕首便懟進她嘴裏,甚至劃破了她的舌尖!
宋星雨驚恐至極,卻一動也不敢動。
她怕對方手裏的匕首繼續往前懟,將她的腦袋紮個對穿!
隻是這人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難道是司徒南星出事了,對方想要報複?
宋星雨正胡思亂想,突然聽見熟悉的嗓音——
“當年把我姐姐推下山坡的人,是不是你?”
宋星雨難以置信地看向麵前的陌生男子,她不認識這張臉,可他的聲音分明是謝明鋒!
謝明鋒居然假扮成衛國士兵,偷偷混了進來!
他是來救她的嗎?
宋星雨滿心期待,然而想到謝明鋒剛才的提問,又忍不住渾身冷汗。
她想否認,不是她,是原主做的!跟她沒有關係!
懟在口中的鋒利刀刃卻讓她根本不敢出聲!
隻能瘋狂瞄向那匕首,給謝明鋒使眼色,示意他將匕首拿走。
卻不想——
謝明鋒迅速抽出匕首,然後飛快劃開了宋星雨的脖子!
宋星雨隻覺脖子一涼,心中頓時生出強烈的惶恐。
她下意識摸了摸脖子,卻正好摸到瘋湧而出的鮮血。
她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眸,想要用手按住傷口,卻是無濟於事。
鮮血不斷噴湧,她也開始喘不上氣。
很快無力地摔倒在床鋪上。
隻能瞪大雙眼,無聲詢問謝明鋒:為什麼?
為什麼要殺她?
“你的眼神已經告訴我答案。”
謝明鋒冷冷開口,“韓家人,是你殺的吧?你消失後不久,韓家人突然暴斃而亡,你倒是夠狠,連小孩也不放過。”
宋星雨這才想起韓家的那些人。
她想解釋,韓家人不是她殺的,是蕭玉兒殺了他們,不關她的事!
可惜已經無法開口,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絕望死去。
死前,她的耳邊仿佛又回響起蕭玉兒魅惑的笑聲——
“他們那樣對你,你可想殺了他們?”
而她當時卑微地跪在蕭玉兒腳下,仰著臉滿眼期待地望著蕭玉兒:“你能不能替我殺了他們?”
她後悔穿越了。
死後她能回到現代嗎?
突然,她看到幾道模糊的身影。
它們是韓家那些人!
還有一個用手托著腦袋的無頭男人,他還沒有臉!
啊啊啊啊啊!
別過來!
不要!
不要來找她!
宋星雨激動地在心中呐喊,身體瘋狂掙紮,很快便沒了氣息。
其實密室裏哪有什麼虛影,她所看見的,不過是心中恐懼罷了。
就連那無頭男人,也不過是她夢中出現過的幻影。
謝明鋒冷眼看著宋星雨咽氣,又在她胸口兩邊各自補了一刀,確保她不會意外複活,這才悄然離去。
外麵早已亂作一團,追捕潛入的賊人。
謝明鋒和陳墨趁亂混入人群之中,假裝追捕賊人,很快逃了出去。
等兩人回到京城,一切早已塵埃落定。
京中爆發的疫病被謝明月和顧流光用藥解決,熙寧帝鬆了口氣的同時,也開始收拾亂黨,殺了個人頭滾滾。
直到將該死之人盡數處置,他才立顧流光為太子,隨後又火速傳位,讓顧流光大赦天下,安撫民心。
登基大典,顧流光特地拉著謝明月一起坐上那張冰冷的禦座,封她為皇後,母儀天下!
熙寧帝雖心有不滿,卻也不好當眾發難。
直到登基大典後,他才私下怒罵了顧流光一番,警告他不得胡來。
誰知顧流光竟說:“若是沒有她,我即便不死,也會落下殘疾,變成瘸子。
母後則會中毒慘死,就連父皇你,也會慘死在李貴妃和顧流雲手中。
沒有她,我隻會成為暴君,最終天下大亂,民不聊生,大夏江山也會被人竊取。
是她讓我平安回到京城,救活母後,也間接救了父皇和天下百姓。
倘若連她都不配坐上那張椅子,父皇和我更沒有資格!”
“你——”熙寧帝險些氣得栽倒,“你簡直胡說八道!哪來這些如果?你怎麼知道,沒有她就會天下大亂?”
“我當然知道。”顧流光歪了歪頭,笑容詭異,“父皇可知,就在你立我為太子的當晚,我做了整夜噩夢?
夢裏沒有她,我成了瘸子,隻能眼睜睜看著母後慘死,表哥和外祖他們一個個離我而去?
是她保住了我的腿,保住了母後和表哥他們。
所以就算父皇不滿,我也要同她共享這天下!”
“你——”熙寧帝想說一派胡言,卻莫名感到脊背生寒。
顧流光此時的模樣太過駭人,他甚至懷疑自己要是再說下去,顧流光會直接殺了他這個父皇!
熙寧帝突然有些後悔這麼快傳位給顧流光,然而想到前不久爆發的疫病,他最終還是冷哼道:“那朕但要看看,你要如何跟她共享這天下!”
熙寧帝說出這話,多少有些賭氣成分。
卻不想,顧流光和謝明月竟是交出了一張前所未有的答卷!
他們沒有立刻對衛國出兵,反倒推廣高產良種和農具,召集天下能工巧匠,打造出龍骨水車和水錐,借水流之力鍛造兵器和鎧甲,碾碎礦石,精煉鋼鐵,打造火器,訓練精兵。
直到三年後,衛國突然興兵南下,被謝長安,王彪和薛曜等人殺得丟盔棄甲,屁滾尿流。
他們還帶兵殺進衛國,連下十城,逼得衛國不得不主動求和,甚至提出每年上交歲幣。
顧流光和謝明月卻並讓衛國上交歲幣,隻收下那十座城池,作為衛國興兵進犯的戰爭賠款。
甚至昭告天下,允許那十座城池的衛國百姓返回衛國。
為免他們在路上遭遇不測,還派兵一路護送,將人安然送到兩國新邊界,盡顯仁義。
熙寧帝原本還覺得此舉過於軟弱,乃是婦人之仁。
現實卻狠狠打了他的臉。
那十座城內的衛國百姓擔心大夏報複,大多選擇返回衛國。
隻有貧苦之人和奴仆留下,因為顧流光和謝明月特地昭告天下,奴仆若是留下,可消除奴籍,成為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