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說她這輩子白活了,生了個沒把的女兒,給老宋家丟人不說,還讓宋忠武沒了後。
可他們倆當初誰也沒有放棄誰,就連宋忠武得知自己產後大出血,傷了身體,再不能生,也沒有放棄過她們娘倆。
她現在啊,經過這麼多事,也看開了,比誰都活的踏實。
一個人提著馬燈,半道還去宋愛民家還了個手電筒,趕打完電話回家的時候,路上就連一家亮著的院都沒有了。
心滿意足得到答複的宋清,走路的步子都輕快的飄了起來。
自打來到這個時代,不知是受到原身的影響還是她自己心態的轉變,她的行為舉止,還是思想言語,都感覺越來越年輕了。
完全沒有一個奔四靈魂該有的模樣。
空蕩蕩黑黝黝的小道,馬燈柔和的光像深海裏的燈籠魚,自由又明亮。
“啊,快樂啊~”
次日,乘車北上,坐在綠皮上,宋清杵著臉,一臉沉靜思索著昨日老師的話。
馮玉英昨日突然接到她的電話時還很驚喜,宋清關心完她最近的生活,才開始說起正事。
聽她說自己得了一株品種罕見的蘭花,想找她幫忙看一下市場時,電話另一端的馮玉英思索半晌,腦海第一時間閃過去的,就是她一個老朋友,陳四海。
當年她在牢山改造,陳四海恰巧去鄉裏老家避風頭,因為偶然的機會碰麵聊了幾句,慢慢熟了起來。
陳四海是個植物學家,年輕的時候去留過學,回國後便一直在國家水稻基地工作,退休之後就定居在了省城,幾個老熟人都住得不遠,私下裏經常聯係。
因為家學淵源,加之他所學,他對種植和培育花果植被很是有興趣,尤其是對蘭花十分癡迷。
所以馮玉英第一個想起的就是他。
宋清聽老師說:“陳四海平日裏就泡在他那個花房裏,裏麵全是各式各樣的珍品,他那些家財啊,全投在裏麵了,聽到誰有稀有花卉,就跟老煙槍嗅到煙味一樣。”
當時她還開玩笑說:“陳老師那個花房估計就是命根子一樣的存在吧。”
結果馮玉英在電話旁止不住的笑起來,然後告訴她:“那可不止啊,你可小看這個老頭了,這幾年省城西山頭那幾塊花果苗圃,全是這老頭搗鼓的!”
原來,陳四海雖然是退休了,但是隔三差五的,還是有參與一些植物研究院的顧問工作,私下裏,自己也打造了一個研究室,專門培育和改良一些有可大規模種植概率的植物。
這個消息,很難不說是給了宋清一個驚喜。
當初她剛剛工作不久,就聽說小河村承包荒山種植果園的富商,他手裏的苗圃就是來自於省城一個知名苗圃基地,叫做四海園林。
那個基地出品的苗圃,基本上都是根據種植地的土壤情況專門給推薦的作物,所以荒山的果園,基本上年年大豐收。
宋清握著電話的手不由得激動,要不是還在打電話,他真的要喜極而泣了。
什麼叫做皇天不負有心人,什麼叫機會總是留給有準備的人,這不就巧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