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你怎麼過來了啊!”宋清有些驚喜道。

看著她急急忙忙的,耳朵上還掛著水珠,臉色憔悴暗沉的,好像生了場大病一樣。

馮玉英臉色一緊嚴肅道:“你看看你現在這副樣子,都把身體糟蹋成什麼樣了,還比回去的時候都瘦了!”

說實話,還是心疼自己這個得意學生居多,看看這好像一把就能捏碎的單薄身板,搖搖欲晃的。

她伸出去的手,不知道往哪裏放,隻能佯裝生氣扯過她手中的毛巾,幫她把耳朵邊上的水擦了擦。

動作輕柔的,和麵上肅然的神情,可以說是毫無關係。

宋清抿嘴笑著望著她,亮晶晶的眼睛裏盛滿稀碎星光,信任十足的全部展現給眼前的人。

終是看不下去她這虛弱的模樣,害怕她身體出什麼問題,馮玉英強硬的帶著她去了醫院,要檢查一下。

十天的時間出那麼一份創意超前,細節完備的設計圖!這可是他們幾個老家夥年輕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做到的事情。

她難以想象眼前這個孩子,為了逼迫自己前進付出了怎麼的代價。

而且······

宋清百無聊賴的坐在醫院走廊,手上掛著吊針,是醫生剛剛給她開的生理鹽水和葡萄糖液。

“······病人身體其他方麵都沒什麼問題,可能就是壓力太大,精神消耗導致身體有些吃不消,有點虛弱,輸完液好好補補就好了。”

大夫望著眼前聽完他的話麵容緊繃的馮玉英,安慰道:“沒事兒,你女兒這身體素質還是不錯的,不用太擔心!”

可憐天下父母心啊,第一時間發覺子女不舒服的是父母,一點小病也憂心忡忡的也是父母,唉~醫生感慨。

聽到大夫誤以為宋清是她女兒,馮玉英也沒有反駁,隻是心中的擔憂鬆了鬆,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謝謝啊。”遂出門,右拐去護士那兒找宋清。

兩人坐在那,一個小心翼翼的聽著,一個正言厲色的訓著,融洽和諧的畫麵,倒是真的挺像一對母女。

湊近,馮玉英情緒暗藏失落道:“······我和你通話幾次,要不是陳四海說起,我都不知道這些事!我當你是回去是有把握解決好這些事的,結果還被人給欺負了!”

馮玉英心痛,當年是她親手將這個孩子帶出那山坳坳了,她是希望她學成以後改變自己的命運,沒想到她選擇重回大山,當然她的誌向她也支持,可當她聽到那些話時,還是止不住的有些懊悔,懊悔為何不再勸說一下。

三年來,她自認為她是極為了解這個孩子了,性格內向、膽小怯弱、自尊心極強、頭腦聰明卻單純,永遠對生活小心翼翼的試探,拚盡全力的奮鬥。

生命力頑強的山中勁草,大學三年,她一直在抓住機會,努力學習著適應社會苛刻的生存條件。

她原以為,為她創造一切適時需要的資源,讓她這顆聰明的大腦和單純善良的心,不被愚昧無知所埋沒,是她最初看到這個孩子的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