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耐著性子坐在一邊,好言賠笑道:“老哥這是咋了,有啥事你就說,你這光顧著生氣啥也不說,我都不知道發生啥事了。”
“發生啥事了?還能是啥事,還不是你之前找著問村裏人賣糞肥的事情,現在一個個的鬧到宋忠文家,拉著糞車堵人家的門,他兒子翻牆跑到我家拉著我主持公道,差點沒給我氣厥過去!”
怪不得,宋清沒忍住遮了遮鼻子,撇頭瞅了一眼村長。
村長一進門她就聞到一股味,霸道的很,剛開始還以為是他們四個身上的呢,原來是村長啊。
他嗓門越說越大,幾人神色各異的沒接話,隻有冤種宋曉鵬,鐵著頭無辜出聲:“他們又賣,現在堵的也是宋金家的門,和我們有什麼關係,你跑我家發脾氣有啥用啊,又不是我們把你氣的快厥過去了。”
最後兩句話說的聲音極小,宋曉鵬說撇撇嘴,有些不忿的歪過頭不看他。
村長老了,耳朵不咋好使,但也不是聾了,啥也聽不見,最後那兩句話清風灌耳一般鑽進他耳朵,氣的他直拍大腿。
“你聽聽,這是你個小輩該說的話嗎?要不是你們搞出這檔子事,今早上能鬧起這糞車堵門的事嗎?還有你們!”
宋愛國話頭一轉,直直對上飯桌上默不作聲吃飯的兩人,宋清無辜的瞪大眼,有我們啥事?
“你說說你們,收糞肥這事,你們要幹就幹,不幹就給人通個氣,這大河村的人這麼多年了和我們村的人過不去,我這調和這麼多年才算安穩下來,你這一手,你說說你,唉······”
畢竟宋清現在身份不一樣了,宋愛國和她說話,語氣比和宋曉鵬說話軟和點,說話間一副‘沒想到你竟然幹這種不地道的事’的模樣,滿眼失望的望著她。
一聽這道德綁架似的話,宋清直接玩味的笑出聲:“村長,您今年才六十一,咋就說出這麼叫人糊塗的話了?”
“咱們做人講道理,收糞肥這事是我雇愛田叔幹的,他一開始就先問的咱小河村的人,是咱村的人聽了宋忠文的謠言,抬高價不賣的,我們也沒有強求什麼。”
“他們等著有人出高價收糞肥,但我的果園開春發芽要養分,我總不能當冤大頭吧,我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他們不賣總有人賣。”
“荒山就在那一動不動,周圍也就兩個村子,這個不行我就找另一個,賺錢的事情,你不賺就是他賺,我做生意和村子恩怨有什麼關係,我又不是答應了村裏人又跑去隔壁村收糞肥的,你這扔鍋撒氣的話,我是半句不接受。”
“再說了,當初我收糞肥,就是因為是一個村的,還特意叮囑愛田書多加一塊,是他們自己拒絕,愛田叔勸也勸了,解釋的話也沒少說,誰信了啊?”
宋曉鵬見縫插針的來了一句:“有福叔信了,賣給了我們兩車。”
“嗯,還是有聰明人的,不偏聽偏信,所以說,村長你自己想想,這事到底是誰的錯。”可別亂咬人。
一連串的話,宋清伶牙俐齒,從頭到尾沒有給宋愛國一句反駁的機會,說完便不給他留一個眼神,繼續低頭吃飯。
太可笑了,她上輩子被道德綁架那麼多年,早就摸透了人心,還能被村長這兩句話給拐到坑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