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宋清不僅一分錢沒申請到時候,反而被老狐狸套著給縣裏翻新的兩所中學各捐了一棟樓。

不過,她是心甘情願的。

麵上,宋清哭笑不得的打趣:“何縣長這裏的茶水真的喝不起嘍,我以後得少來了。”

何長德笑著白了她一眼,起身從辦公桌後的櫃子裏拿出一個大紅色鐵皮盒子,巴掌大小的方形盒子,包裝看著挺高級。

“給吧,別說我小氣,這老樹大紅袍,我侄子過年送的禮,就兩盒,這一盒新的,我都沒舍得開封呢。”

他狀似肉疼的放到桌上,手都沒往回收,眼巴巴的看著宋清毫不留情的一把摟過去。

宋清仔細瞧了一圈,不客氣的咧嘴一笑,“多謝何叔割愛了,受之有愧呀。”

她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模樣,氣的何長德這個老頑童吹胡子瞪眼的。

他陰陽怪氣的揶笑她:“哼,現在的年輕人呀,心眼子長得跟蜂窩煤似的,這頭不得好,回頭再去你姨那告我狀。”

宋清被他這話逗得笑彎了腰,“哪能啊,我是這樣的人嘛!”

這兩年來,因為宋清的主動和真誠,她和何長德一家的關係逐漸越來越好。

她是感念何長德在另一段歲月對她的培養和提攜,而何長德和妻子蔣玉瑾,則是真的拿這個聰明上進、坦誠抱負的孩子當半個女兒看待。

不過公是公,私是私,沒錢就是沒錢。

兩人又話了幾句家常,宋清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時間,不經意間的提起:“何縣長,我之前聽蔣姨說,您和江北江家還有些姻親關係,正巧我這有點事·······”

何長德抿了口茶,斜了她一眼:“有話直說。”

宋清果斷:“好嘞!”身體往前坐坐,“我前段時間和江北雲家雲成海的大女兒雲苓珊一起策劃了一個慈善基金會,目前發展的不錯,但是吧,現在有個問題。”

何長德抬起眼皮,看著她為難的繼續道:“雲家老爺子一共四個兒女,雲苓珊一家是老二,恰巧她和崔家老爺子的崔玉生談對象,兩家趁勢就此定親。”

“最近雲家和崔家的意思是讓兩人準備結婚,而崔家的家風您應該有所聽說,老古板,兒媳婦一進門就是太太做派,不讓拋頭露麵,我這慈善基金才剛起步,總不能因為這樣荒唐的原因就黃了呀!”

這樣的話,就真的太荒唐了。

何長德端著茶杯不說話,但眼裏的嫌棄不加掩飾。

什麼年代了,就那幾個自詡高人一等的家族還留著作古的那套做派,比那封建餘孽還會裝腔作勢。

何長德從來瞧不上這套,哪怕他的母親就來自那樣一個家族,他也是能不沾惹就不沾惹。

不過話又說來,“既然這樣,你為什麼要挑選和她合作呢,實在不行換個人也成啊。”

宋清毫不遲疑回道:“可能因為惺惺相惜吧,她自己也想打破禁錮在身上的枷鎖,她有能力也有才華,更有抱負,也重感情,所以才會因為家庭一直將自己耽擱到現在,我想,有機會的話,我們可以成為攜手並進的戰友,所以才想要幫她一把。”

良久,何長德吹著茶杯的茶葉不說話,好像是在思考,又好像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