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剛走,梅亦寒就蹬著她十二厘米的高跟鞋來了,風風火火地進門,輕車熟路地一頭紮進酒窖中。
譚秋坐在原地不動如山,盤著她的手串,多餘的一個眼神都沒給她。
梅亦寒抱著幾瓶酒出來:“讓梁姨做幾個菜,今晚上我好好跟你說道說道。”
譚秋終於舍得給她一個眼神,有些幽怨:“你非要哪壺不開提哪壺嗎?”
好在譚秋這裏,永遠不會缺吃的,梅亦寒跑去專放零食的儲藏間,挑挑揀揀選了一籃子的零食回到客廳,擺滿了茶幾,又去廚房用她那鬼哭狼嚎的刀工切了一盤伊比利亞火腿。
譚秋始終坐在她的定製單人沙發上,支著腦袋旁觀。
梅亦寒端著火腿回到客廳,酒也醒好了,梅亦寒給譚秋倒酒:“也就隻有你,能讓本小姐這麼伺候!”
不僅讓她梅大小姐倒酒,還得遞到她手邊才接。
譚秋不緊不慢地接過酒杯,和她碰杯。
極品水晶杯相碰,發出悅耳的清鳴聲。
梅亦寒一飲而盡,譚秋淺嚐輒止。
梅亦寒給自己的酒杯重新滿上:“你知道嗎?我哥要和那個白蓮花結婚了。”
見譚秋無動於衷,她提高聲調又說了一遍:“我哥要和白蓮花結婚了!”
譚秋:“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們離婚三年了,難道他還要為了我守孝三十年。”
“可你們當初離婚就是因為那個白蓮!”梅亦寒憤而不平,“而且,我哥根本就不想和她結婚,她私自懷上孩子,借腹逼婚!還不知道給我嬸嬸灌了什麼迷魂湯,幫著她嫁進梅家。”
譚秋拿起一片火腿:“沒有她,我和梅亦承也會離婚,不過是遲早的事。”
梅亦承教會她什麼是愛,卻也教會她,人心易變。
變的不止是梅亦承,也有她。
梅亦寒極有眼色地沒有繼續聊這一茬,岔開話題:“聽說你把林耀甩了,多帥的人啊,還沒兩個月呢,你就膩歪了?”
“空有皮囊罷了。”
“那小子還來找了我,讓我求求情,笑死,他以為我能勸得動你。”梅亦寒蹬掉高跟鞋,一雙逆天長腿盤起,整個人都陷進沙發裏,“不過我看他,傷心沒多少,沒撈夠錢的遺憾倒挺多,還算有腦子。”
她們這樣的人,不怕男人衝著她們的錢來,就怕遇見那種腦子進水八百斤的死戀愛腦,要死要活要上吊的。
看著就晦氣,想起就鬧心。
“誒,我最近勾搭上一個混血男模。”梅亦寒繼續絮絮叨叨,“中葡混血,帥得跟那希臘神話裏的天神似的。”
她說著拿出手機,翻出男模的照片遞到譚秋麵前。
確實很帥,尤其是那雙眼睛像映射著星河的琉璃,美得勾人心魂、奪人心魄。
譚秋肯定地點了點頭,梅亦寒的分享欲更旺盛了:“反正你現在身邊也沒人,這個就送給你了,我勾搭上還沒染指過。”
“你留著吧,我不缺。”
譚秋話音剛落,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就亮了起來——秦昭發來一份文檔,鹿鳴城的相關信息。
文檔中有一張鹿鳴城的身份證照片,在令人聞風喪膽的專屬鏡頭下,身份證上鹿鳴城的照片依舊清朗俊逸。
“可以啊,身份證都能拍出這顏值。”梅亦寒湊近圍觀,“這是還沒上手呢?”
“嗯。”
譚秋的指尖在手機屏幕上不停地滑動,二十八頁的文檔,半分鍾的時間就滑到了底部。
梅亦寒在一旁看得眼花繚亂,默默坐了回去。她知道譚秋看完了,就用了這短短的半分鍾,並且記住了每一個字,包括每一個標點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