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秋在家裏嗎?”
季玉剛停放好自己的小電驢,就接到了秦昭的電話,語氣還有些焦急。
季玉用一手拿著手機,一手艱難地把那一大兜子素菜從電瓶車上拎下來:“在呢。”
秦昭鬆了一口氣:“行,在家就行。你今天別讓她一個人往外跑。”
“她要出門,我哪兒攔得住啊。”季玉十分犯難,“腿長在她身上呢。”
“她要出門你就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就這樣,先掛了。”
“莫名其妙的。”
同樣莫名其妙的還有譚秋,大清早地就酗酒,還是茅台飛天,都已經炫第二瓶了。
“你空腹喝什麼酒!喝出胃病了怎麼辦,下半輩子吃屁吧你!和火鍋串串水煮魚毛血旺麻辣燙說再也不見!”季玉抱走桌上的酒瓶,“不準喝了,我給你做飯。”
譚秋一口喝盡杯中酒:“哦。”
居然這麼聽話?被奪舍了?
譚秋橫了他一眼:“看什麼看,還不去做飯。”
“哦!”
沒被奪舍。
季玉拎著菜進廚房:“我媽給我們寄了不少臘肉香腸,我給你做辣椒炒臘肉吃,又香又下飯。天氣太冷了,菜園的菜苗都凍焉巴了,還是得搭個大棚,但大棚會不會醜了點?我真怕你在旁邊射箭場射箭的時候,看大棚不順眼,幾箭給我豁豁了。”
房子太大了就是不好,餐廳和廚房挨著,都要扯著嗓子說話。
“今天沒來得及去進口超市買菜,路上小菜攤買的。”季玉洗著奇形怪狀的辣椒,“別看這辣椒沒有超市買的好看,但絕對夠辣夠新鮮。辣椒炒臘腸、香腸、上湯娃娃菜……emmm,再做個冒菜吧,多加點千層肚、毛血旺進去,冬天就是要吃熱熱辣辣的東西。”
季玉自說自話了許久,都沒有聽到回應。
孩子靜悄悄,一定在作妖。
“你有在聽嗎?”季玉探出頭,就看到餐桌上,支著腦袋睡著的譚秋。
眉頭緊皺,眼下一片青黑。
“這黑眼圈,怕不是……縱欲過度哦……”
譚秋似乎夢魘了,表情痛苦,掙紮著想醒來,卻怎麼也動彈不得。
意識被清醒的痛苦拉扯,醒不過來,也無法安心地睡下去。
手腕被另一隻溫暖的手握住,輕輕移了開去,腦袋失去了支撐向前撲去,陷入了柔軟的抱枕中。
季玉鬆了一口氣,等譚秋的呼吸逐漸平複,才躡手躡腳地回廚房做飯。
怎麼這樣都沒醒?不是一向淺眠嗎?
這得困成什麼樣啊……
這得是,放縱成什麼樣?
真想做一頓生薑大餐。
譚秋是餓醒的,準確地說,是饞醒的。
辣椒的香氣混合著臘肉的油脂香,不容抵抗地往鼻腔裏鑽。
“醒啦?”季玉把盛好的白米飯放在她麵前,“起來吃飯,吃完繼續睡。”
譚秋抱著抱枕蹭了蹭,有氣無力地說:“懶得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