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此間少年(1 / 2)

“叮鈴鈴……”

一陣尖銳的鈴聲撕裂沉悶的課堂,趴在桌子上的幾十名學生慢慢蠕動,原本死氣沉沉的教室終於有了一些生氣。

這是一間很大的教室,七八十張課桌整齊地排放著,每一張上麵都擺著厚厚的一摞課本資料,足夠將人埋進去看不見頭頂。書籍之中時不時夾著幾張試卷,塗改地密密麻麻的字跡估計也在感慨試卷的空間不足。頭頂幾盞刺眼的白熾燈放肆地亮著,照的教室明亮如晝。

商都四月份的天氣並不算太熱,教室前與教室後兩個對角角落裏放置的空調也沒有打開,但有些同學不知道是熱還是做不出題急,早早地買了幾把紙折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時不時拿扇骨砸一下青春痘密布的額頭,一臉的恍然大悟。

這就是商都一中高三班級的情景,離高考僅剩下不足兩個月的高三學子恨不得把頭都埋進書海之中,如饑似渴地補充著自己感覺還缺乏的知識。

鈴聲響了,晚自習的時間也結束了,但是並不意味著同學一天的學習時間就此結束。教室在晚自習下課之後一個小時才關燈,中間這個時間,大多數同學仍趴在座位上一動不動,繼續皺著眉頭盯著試題苦思冥想著。

坐在後麵一個角落的秦不苦就是其中的一員,此時他嘴裏咬著黑色水筆,眼睛死死地盯著課桌上麵的試卷,好像這張發下來的練習測試題跟他有血海深仇一樣。

秦不苦學習努力嗎?不,很努力,一步入高三,他每天都學習十六個小時以上,一坐到座位上,除了必要的吃飯上廁所,動都不帶動一下。就算他這麼努力,他的成績依舊隻是中遊還要偏下。他高三知道學習了,隻是高一高二的時候正是貪玩的年紀,基礎沒有打好,現在學什麼都感覺十分的吃力。一些知識點隻記得一些大概,更別提什麼活學應用,隻靠自己做題時死摳硬想,這一道道的大題小題還真是躲不過去的攔路虎。

“哎~算了,不做了。”

秦不苦放學已經半個小時還沒有做出來一道題,便放棄不做,站起來伸了一個懶腰,開始收拾東西。

住校的同學可以學習到教室關燈,可是秦不苦是走讀的,要是等關燈了在離開,學校大門早就鎖上了。

秦不苦正在低著頭收拾著東西,一些試卷資料書都要帶回家,因為高考真的很近了,秦不苦回家之後也並不能馬上就躺下睡覺,還要在努力學習一段時間。隻有這樣才能考一個稍微讓別人不鄙視的成績。

突然,一陣香風襲來,嬴佑不自覺的聳了聳鼻翼,多吸了一口。這是一種淡淡的清香,沐浴露或洗衣液有這樣的味道,清新、淡然,十分的好聞。

“不苦,怎麼不收拾了?快點啊,我還等著呢。”一道清脆如風鈴般悅耳的聲音在秦不苦耳邊響起,秦不苦這才發現自己隻顧著聞香,手裏麵已經停下了工作。

秦不苦抬頭苦笑,看著眼前這個輕笑著的淡然女生,隨便拽了幾本書塞進鼓鼓的書包之中,趕緊拉開桌椅離開座位,跟著女生的腳步離開教室。

再不離開,秦不苦真的能被班級所有男生利劍般嫉妒的目光射穿幾萬道小孔,慘死當場。

“幹嘛一臉的不情願?讓你送我回家你很不樂意是不是?”周舒雙手靠著背,腳步一踢一踏,就像一隻歡快的小鹿,在秦不苦身後不緊不慢地走著。

秦不苦推著自行車,抖了一下肩膀,背在後背的大書包有些滑落了,需要把背帶重新弄得肩膀上,聽到周舒的話,趕緊說道:“我哪敢啊,我求還來不及呢,能送周校花回家,是小的八輩子也修不來的福氣。隻是,咱班那群狼那種要把我生吞活剝的眼神,我是真的受不了。”說著,秦不苦還不自覺打了一個寒戰。

周舒是商都一中的校花,人很漂亮,從高一進入這個學校開始,一直無人能撼動她的這一地位。長長的頭發烏黑亮澤,直順地垂到半腰處,一雙柳葉彎眉好像藏了江南的煙雨,淡雅脫塵。兩個烏黑的眼眸清澈透明,靜靜地直視之下,好像能看透人的內心。

這是一個淡然出塵的女生,優雅大方,給誰都不失親切,卻又有一種不容忽視的距離感,隻有跟秦不苦在一起的時候,她才顯得那麼俏皮。

“幹嘛不讓你家的司機來接你?”嬴佑坐在座位上,拍了拍後座,示意周舒坐上來。秦不苦的自行車原本是不帶後座的,但是在周舒的強烈要求之下,秦不苦忍著自己的愛車麵目全非的痛苦,愣是加了一個座位。

周舒不僅長得漂亮,成績也特別的好,每次都是班級前三,年級前十,而且她家並不是普通的家庭,父親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總,母親更是在商都政府工作,職位還不低。而嬴佑之所以跟周舒認識,那是因為秦不苦的父親跟周舒的父親是戰友,一起出生入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