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這白頭了一半的漢子上了馬,手裏那刀可比自己的這兩把廢鐵寬多了,又那麼長,心裏正毛。黃忠已策馬走了幾步,峙然如山,那時候上不上馬,的確是氣勢完全不同。
“何處小蟊賊,敢於主公前放肆,留下首級再走!”也不通名,緩緩放馬跑來,漸漸加,人馬漸成一體,如泰山壓頂,淩冽的殺氣牢牢的鎖定住那漢子,正覺得喉嚨幹,眼睛直,腦中隻想著這一刀會是怎麼樣個不可抵擋的氣勢……
急急想辦法要自己不被對方的殺氣所懾,聲音已經弱了許多:“吾乃陳孫是也,來將通……”
戰陣之上瞬息萬變,黃忠策馬虎虎生風已馳到那陳孫麵前,大刀一揮,一道在陽光反射下分外刺眼的弧形寒光一閃而逝,從人到馬,砍成兩段。
那陳孫的上半身落在血肉模糊的血泊之地,血水從身體裏汩汩外流,一下子就成了一道紅色小溪,嘴裏還尤自說著:“……名……”
黃忠還不高興,喃喃道:“卻汙了我的寶刀,倒便宜了這廝。”緩緩打馬而回,那幫叫花子早呈猢猻散,石頭鋤頭什麼的扔了一地。
“漢升果猛虎也!”張鋒親眼看著黃忠的表現,眼睛笑得眯成一條縫。
黃忠不笑不言,似是自己份內之事,不邀功一般:“些許小事,不敢當主公謬讚。”勝不驕,古之良將也。
一行人都敬佩的看著黃忠那厚實的身軀又上了馬車,一下子從威風凜凜的將軍變成一個護犢的父親。
就算千軍萬馬,有此人在,也如土雞瓦狗一般脆弱,仿佛剛才陣斬對方的人是自己一般,都挺著胸,直著身板,雄糾糾,氣昂昂。
隻是張鋒沒想到,第一個遇到的倒黴鬼就是將來作亂江夏的陳孫,不知那個張武在哪裏?將來也許劉備一行人逃到襄陽,更加輕鬆的解決張武,要不要感謝一下自己呢?
不過這亂世,還是慢一些來才好,自己有好多好多要做的事,還沒準備好呢。
第十四節賢醫張機
湘江如同一條長長的青色絲帶,在長沙這裏打了一個彎,分成一支流向東邊,張鋒等人轉乘的船就在這裏停下,長沙城比現在要小得多,江的西邊基本上無人居住,矮矮的山上綠油油一片樹林。
城牆也不高,難怪曆史上劉備打荊南時,包括長沙太守韓玄在內的幾個不願投降的都是出城接戰,這麼矮,又不結實的城牆,能守得住才是怪了。
張鋒一路經過大大小小的城池時,均是按人頭收的城門稅,到了這裏,守門的小校踮著腳看了看他們車隊,隻收了兩金,就揮手讓他們進城了。
張鋒感到很好奇,叫過文聘去問問這稅是如何定的,文聘過去對著那小校點頭哈腰,指手劃腳了半天,這才搞清楚了,回來報告張鋒說道:“主公,據那小校說,這是太守張大人定的稅,行人一律免交,有車隊的商人才按車輛數交稅。”
東漢末年,雖然大災不斷,但是朝庭的稅反而科目越來越多,除了一律沿襲下來的租庸調,更是把“人頭稅”這種對普通平民來說,缺陷極大的稅種推到幾乎泯滅人性的地步。
自西漢開始,就有的農民為了減稅,殺掉自己家的孩子。而這張機,顯然是能深深體會到課重稅對民生的危害。
懷著一絲對張機的好奇和敬意,張鋒四下打量這小小的長沙城。雖然他後世去過這個現代“洗腳”等服務行業相當達的城市,但是眼前的一切對他為說顯然跟那些看到的燈紅酒綠完全沒什麼聯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