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放心,孩兒自是備了些禮物,少不得供獻父親眾友。”張溫一聽,大讚張鋒懂事。
一片祥和氣氛,卻被一個士兵打破,他兩手高舉一片黃褐色的令牌,一邊氣喘籲籲的跑,一邊口中大喊:“大將軍有令,命衛尉張溫即刻入宮議事!”
現在靈帝很少上朝,大權都是何後之兄,大將軍何進把持。
張溫一驚,拉過那士兵小聲問道:“汝可知何事?”
那士兵平複了一下急劇起伏的胸口,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靈帝殯天!”
靈帝死了!
張鋒回來,隻趕得上出殯!
中平六年夏四月,靈帝病危。
大殿之上,一片愁雲慘霧。赫赫有名的拿官換錢的靈帝,此時卻沒了精神氣,頭上係著一條白色布帶,躺在床上動彈不得。
董太後及親信十常侍,張讓、蹇碩等人一字排開,躬身侍立,每個人臉上神色不定。
他們知道,如果這個後台倒了,估計自己一走出這大門,便會被外麵那些大臣給生吃了。
“聯……咳咳,欲傳位協兒,太後亦是此意,卿等須兢扶新帝,不負聯望。”
靈帝費了好大力氣,才把一句並不太長的話說完,那臉色蒼白的樣子,很有可能隨時會歸天。
“陛下,奴家有事啟奏!”
身為西園軍八統領之一,身為宦官的蹇碩也擁有兵權,但這並不能讓人覺得他有一絲一毫的男人味,畢竟,少了些硬件……
“準奏!”
“陛下,那國舅手握重權,倘使之知此事,必為患也,皇子辯乃其妹所生,這沽酒屠豬之輩必有異心也。”
董太後是靈帝之母,聞言也不禁勸道:“是啊,陛下,想那何進往日在宮中便仗其妹驕橫拔扈,日中無人,如此人在,恐協兒及哀家性命不保也。”
靈帝張了張那浮腫的眼睛,眼中的神色一片渾濁:“也是,如之奈何?”
蹇碩上進一步奏道:“陛下,事已至此,不如佯稱召進議事,命武士收而殺之,方可除此大患。”
靈帝半天沒開口,閉上眼不知道想什麼,良久:“罷了,此事便交於蹇愛卿。”
其餘九人互相使個眼色,臉上俱是得意之色。
大將軍府。
何進正命人侍候換上朝服,傳旨的小黃門還神秘兮兮告訴他,陛下不行了,這次進宮就是要和他商量傳位的事。
傳位,不傳給自己人還能便宜那董後的雜種麼?
何進浮腫的眼中道道寒光,腦中全想的是那張象征九五之尊的龍椅。
可是自己貴為國舅,已經是百尺竿頭,再難寸進……反正不能讓那劉協上了位。
何進雄糾糾,氣昂昂的掛好腰間的配劍,一人從門外慌慌張張的跑進來:“且住!”
視之,司馬潘隱也。
潘隱跑得上氣不接下氣,頭上的冠都歪了,也顧不得這麼多。
一把扯住何進的袖子:“大將軍切不可入宮,此是蹇碩之計,欲扶皇子協登基,先除將軍!先帝已崩也!”
何進聽了,大怒,下巴上的胡子根根直立起來,把幾案拍得轟的一聲大響:“事可信否?”
潘隱聽了,忙喚門外的一個小黃門進來,麵白無須,卻是當時殿外侍候著的一個小太監。
早就被何進這邊給收買,得知蹇碩的陰謀後,趕緊通知了潘隱。
指著這跪下的小黃門,潘隱說道:“此人界時正在門外,得悉此獠欲害將軍,直入我府相告,句句當真。”
何進蠟黃的麵上一陣陣殺氣不停的湧出,但最後還是直直坐了下去:“來人,急喚百官議事!”
不多時,眾官魚貫而入,其間赫然便有已是司隸校尉的袁紹、典軍校尉的曹操,以及王允、陳琳、張溫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