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門前一女兩男在停駐。
“這次同行的居然有那蛇女。”
一個男弟子挑起話頭,馬上就有人迎合,“聽前先同行的弟子說,每次出行任務,她都會送個沒用的香囊。既不能殺妖除魔,也不能救死扶傷,要那有什麼用?”
“殺妖?”女子哈哈一笑,“她修的也是妖道,是讓她自裁嗎?”
“唉,真本事沒有,屁事一大堆”,另一弟子不耐道,“也不知道跟去做什麼!”
“就這,水雲尊還將她記掛在名下,成了外門弟子”,女子眼裏厭惡,“真是不知道尊上看中她哪一點?”
嫉妒使人醜陋。
樹冠後石壁旁,鍾溪聽了個頭尾,手中丟著玩的香囊收回了乾坤袋,涼涼的臉上掛著笑。
“誒,我聽到個有趣的。她那院子不是養了個小白臉嗎?名頭上說是兄長,可兩人不是一個姓呢。”
“怕不是那個好哥哥吧?”
女子亦打趣說:“那個病秧子我遠遠瞧過,身子是虛,不太好。”
靠在門柱的男弟子嗤笑道:“采陽補陰吧!”
鍾溪注視他們良久,默默地豎起指尖,掐訣,已動殺機。
她不在乎他們對她的汙蔑、誹謗,作為藝人承受大眾的指指點點是必修課。可是,她受不了,他們對陸笙歌的汙言穢語。
一點都聽不得!
等這些人渣都消滅幹淨,她就帶著陸笙歌離開瀚海宗。不過一霎那,連手中的法訣還沒打亮,鍾溪已經在考慮後果,規劃後續。
一襲丁香色長裙從頭頂掠過,穩穩停在山門前,衣袂間玉佩輕響。
“你們就是這樣在背後議論師弟師妹嗎?”夏若棠甩動衣袖,一股勁道滅了鍾溪指尖未成形的法訣。
鍾溪眼眸幽幽滅滅,望著夏若棠正義凜然地訓斥著那三人。
“鍾師妹即已拜入山門,她的兄長,那也便是我們宗的人,若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我們必定義不容辭。”
“夏師姐說的是!”
“我們聽夏師姐的。”
三人背後議論被當場抓包,俱紛紛附和。
夏若棠——宗門大能之女,一出生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也是瀚海宗百年來最年輕的金丹弟子。出生好,自身實力強,圍在她身邊的弟子絡繹不絕。擱劇本裏,妥妥是女主角人設。
“鍾師妹,到了就出來,我們要啟程了。”夏若棠清點眾人,抬手揮了揮道。
其餘三人臉上色彩紛呈,眼睜睜看著鍾溪從小徑上走來。
杏花翩然,春日燦爛。隔著陽光一位身穿鳴珂色長衫、腰間別著一把長劍的少女,,兩點沉潭寒星般的眸子,被她盯一眼,眾人心中怯怯,如被深淵盯上的附骨感猛然湧上來。
一人腆著臉笑問:“鍾師妹什麼時候到的?叫我們好等。”
鍾溪懶得搭腔做麵子,冷著一張臉,懶得看他們唱大戲,繞過他們,禦劍而起。
對於夏若棠的行為,她心裏升不起半分感激。其他三人的冷言寒語,夏若棠在一旁冷眼旁觀,默認他們的行為而不施加遏製,待她厭殺心起,又意外出手阻攔。好似站在道德製高點,冷漠地訴說她心起的惡劣。
鍾溪胸口悶悶的,氣息起伏不定,扼待宣泄。
夏若棠遙遙看著禦劍的人,冷聲道:“出發。”
半日的禦劍飛行抵達光霧村。
據上訪的村長所說,最近一段時間,夜間時常有邪祟作亂。不少村民突然橫死家中,尚活著的不少村民已經嚇得拖家帶口逃命去了。卻也有像村長這般舍不得故居的村民,大家夥拾掇著,來仙門處求一條出路。
邪祟處理的很快,第二天中午前便消滅了作亂的魔物。
死了三人,唯鍾溪和夏若棠活著。
那三人不是必死,尚存的生機是要鍾溪以身飼虎。
鍾溪自認不是聖人,在他們哀求著讓她救命時,嘴角邪肆一笑:“我不過是隻小妖,有什麼真本事?師兄師姐求錯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