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收功後吐氣,看了看她的臉,沒瞧出什麼,問道:“你沒有感覺到一股刺激辛辣感,然後就不受控製嗎?”
鍾溪想了想,搖搖頭說:“沒有啊。”
“真奇怪,”弦月一付下額,思索著,“也許那妖的毒沒有你的蛇毒厲害,所以對你沒有用。”
鍾溪覺得有道理,點著頭讚同,“可能是這樣。”
大概是一次性的,妖物噴完粘液,身子就不再圓滾滾的,變得扁平,一溜煙不知道鑽到哪個角落裏了。
鍾溪見弦月要追蹤,趕忙上前勸阻,“還有生者,我們先帶人安頓好再說其他的。不然就這樣把他放在這裏,我們剛剛救人又有什麼意義?”
弦月聽後收回了手中的劍,“你考慮的周到,我們先將人帶往遊仙郡主城裏。”
帶上傷者,三人往不遠的主城行進。城裏不管是主幹道,還是輔路的兩旁街道,盡成廢墟,延綿幾裏。
小路上走來一夥人,弦月打眼瞧見,便搖手招呼,“這邊這邊!”
鍾溪也隨著她的目光看去,當先一人一身紅衫,容貌俊朗,看向弦月的目光含了三分溫和笑意,舉手投足頗有幾分鮮衣怒馬的少年郎模樣。
待人走近跟前,弦月引著人介紹,“他叫顧俞青,是我的郎君。”
顧俞青笑道:“不知羞。雖說我們結道侶不在意凡間的禮俗,可也該上告父母,締結姻緣後方才禮成啊!”
“好吧,好吧”,弦月有些不情願地改口說,“那也總歸是我的未婚夫吧。”
顧俞青忍笑著,“是,是,是。”
鍾溪對著顧俞青揖禮道:“在下鍾溪。”
顧俞青亦還一禮,然後便不再看她,對著弦月道:“城中的人跑了大半,十室九空。就連遊仙的弟子都在逃命,他們自己立不住,枉我們還想著救援一二。”
弦月憤慨道:“平日裏在仙門中作威作福,一遇到難關溜得比兔子還快,我呸!”
鍾溪環顧著周圍道:“我覺得這遊仙地界的邪魔有些、我也講不好,反正感覺有些不尋常。一路過來,妖魔隻是在驅趕這裏的人,卻沒有傷害這的人性命。”
她補充道:“反正,就目前我看到的,我是沒見過他們沾染鮮血的。反而是我們仙門弟子,倒是殺了不少妖魔。”
弦月回憶起來確實是有這一事,納悶道:“鍾溪,你想說什麼?”
鍾溪搖搖頭:“我不想說什麼,我隻是在闡述事實,這裏麵怕是有什麼蹊蹺。”
弦月若有所悟:“難道魔族有了新的魔神?在密謀什麼大事?”
“新的魔神?”
弦月道:“是啊,之前的魔神被天族的天君泯滅。”
“嗯?”鍾溪想起千年前的萬妖城,問道,“千年前的魔神不是被螣蛇族殺光的嗎?”
弦月脫口而出:“怎麼可能,那螣蛇族可是這天下的罪人。這是大家都知曉的事,你怎麼會不知道?”
鍾溪奇了。難不成秘境中見到的一切是鏡花水月,都是今安自己臆想出來的?她千年前身死不甘,所以在記憶裏將螣蛇族的一切都美化了?
在一旁的顧俞青把玩著自己的刀,時而微微眯眼去瞧兩人。良久,他唇角露出一個饒有興趣的笑。
“唉,都是陳年舊事了,再提又有何意義?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先尋個落腳的。這番遊仙一事,怕是要在此地蹉跎多日。”
鍾溪點點頭:“也好。對了,顧公子,我們路上救了一個凡人,你看看將他安置在何處比較好?”
顧俞青越過鍾溪,看向她身後的人,“去納麗或者不渝涇都可以,離遊仙比較近,而且沒有被妖魔波及到,比較安全。且看他想去什麼哪處了,我會安排師弟護送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