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笑話不太冷(1 / 3)

采薇覺得那條蟲子簡直就是厄運的伏筆。當她打電話給崔權興時,她明顯聽到了遊戲角色原地複活的聲音。

“你看,你一打電話過來我就掛了。沒什麼事不要打電話過來,有事就更不要打電話過來了。”崔權興語帶不爽。

“我的手提黑屏了,我用的是正版的Windows

XP。”采薇忽略掉他的不幸。

“平日就叮囑你不要上不良網站上得太頻繁,你看,中招了吧?”“我什麼都沒做,隻是看了一點毛片。”“這樣也好意思說什麼都沒做?你的境界也太高了吧!”“是‘毛澤東戰事紀錄片’,你看現在的年輕人……”磨了一番嘴皮子後,崔權興的結語是“我考慮一下”。但采薇知道接下來他肯定先把頭發吹成狂野狀,再抄起一張重裝係統的碟過來了。

計機係的就是計算機強,手提一下子就修好了。崔權興推了推眼鏡:“龜女不是我說你,十幾年前的病毒在你機子裏保存得最全了,你丫的電腦就一病毒庫。”“可是係統都沒有提示我存在安全隱患……”采薇不解。崔權興無奈地說:“那是因為你什麼殺毒軟件都沒裝!”

“納尼?!為什麼我不知道的?難道是我誤刪了?”采薇震驚了。崔權興推了推她的頭:“真不知道這幾十年你是怎樣活過來的。”采薇摸了摸頭:“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損?”

崔權興作愧疚狀:“我也覺得語氣重了點,這樣你看會不會舒服一點:‘腦子空不要緊,最重要是不要進水,我可以借個吹風機給你吹吹……你知道腦殘並不可怕,可怕的是腦殘誌堅’……”

采薇對準崔權興的肩膀就是一拳。

崔權興走後,采薇檢查了一下電腦。她並不擔心其他,她隻擔心那個名為“SX”的文件夾會不會消失了。裏麵全是沈軒寫給自己的信,自他離開到現在一直都能收到,每一封都能讀出眼淚。有些東西就是這樣,明明知道一碰就會打開淚水閘門,但還是會心甘情願地承受傷痛,滿手鮮血當摘花,隻為了不讓他在記憶裏模糊。采薇看見文件夾還在,微微一笑,隨即打開了遊戲界麵——她答應了崔權興一起去做通天塔任務。

玩了一會兒,因為崔權興配合完美,他們獲得了“天下第一闖關王”的稱號。采薇一高興,馬上給崔權興發QQ信息:“我發現我好像喜歡上你了!”這是她和崔權興表達興奮之情的一種方式,不帶任何男女之情。而崔權興肯定會回:“我簡直愛上你了!”

然而這次崔權興沒有回複。采薇覺得有點納悶,再仔細看了看。Oh

my

ladygaga,她把這個消息發給了輕輕,也就是那個師兄黃居朝。采薇想著要不要追加一句“發錯了”,後來轉念一想,這話也曾經和不少男生說過,他們也不會當真的。估計他也一樣。於是繼續和崔權興做任務。過了一段時間她收到了黃居朝的信息:“都這麼晚了,早點睡吧。”

她看了看時間,十一點多了,也該是睡覺的時候,於是匆匆和崔權興道別完就關機了。在刷牙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

我剛才好像是不小心傳達了愛慕之情吧?

他叫我早點睡?

那我不是被婉拒了嗎?

但是,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啊!

丫的,遊戲有對話框不說,偏偏要在QQ裏說,還要搞錯對象!

采薇突然覺得很丟臉。

采薇一覺醒來後就把這件丟臉的事忘掉了。幾天後,她收到了黃居朝的信息:“師妹,我能約你吃個飯嗎?”

采薇回複:“當然可以。”她一想到可以見識更多的東西,大腦就亢奮無比。那一晚,她甚至不記得她和他有沒有吃飯,在哪裏吃的飯。她隻記得他們經過了自己一直想去的廣東科學中心。因為亞運的緣故,館前陳列著很多形式各異的小羊雕塑,圍成了一個倒三角陣。采薇沒有見過那麼多的雕塑,而且都長得那麼標致,於是又驚又喜地衝了過去,融進了羊群裏。黃居朝向她提議拍照,並把手機攝像頭對準了她。采薇不同意,一手擋臉一手擋鏡頭。一來是怕眼前這人把照片用於不正當用途,二來是自己不上鏡,總是處於水腫狀態。記得有一次幫她拍照的死黨揶揄她:“黃采薇,你就別笑了,一笑眼睛都沒了。”采薇隻好裝嚴肅。死黨又說:“黃采薇,你還是笑吧,這樣會顯得你的臉是笑圓的,而不是長圓的。”由此采薇得出兩個結論:一、所有相機在她麵前都是毛延壽,長成昭君的美貌也是徒勞。二、不要拍照。黃居朝雖然不知道原因,但也隻能作罷。采薇怕他誤會了什麼,隻好拿出了自己的一卡通:“照片是我高三時拍的,那時候挺胖的,再加上長痄腮,整個臉就像燒餅一樣。而且,而且!”采薇突然變得激動起來:“每補辦一次一卡通,照片就會縱向壓縮一次。我已經不見了三次啦!”黃居朝輕微受驚,同時又覺得挺好笑,接著又發現了一個問題:這跟你現在拍不拍照有什麼關係呢。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采薇繼續說:“你知道我第三次是怎樣不見了一卡通嗎,就是這種下水道。”她指著附近一處下水道的蓋子說:“一卡通從我衣兜裏掉出來,就掉進縫裏了,不偏不倚。我隻能眼睜睜地看著汙水玷汙它,拐走它。”黃居朝又忍不住捂著肚子笑了。采薇心想這人怎麼老是聽見別人不幸遭遇後笑得那麼開懷的呢,難道是傳說中的將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