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劍若有靈(1 / 2)

《漢書?高帝紀》:“吾以布衣提三尺,取天下。”唐?顏師古注:“三尺,劍也。”

2013年8月1日,荊州劍塚。

所謂劍塚,於某山野間泥塘下,地下三十米處一個三十平米石製小室。室中有土一堆,高九米,上插奇劍數千,皆已通靈。

土堆最頂處,一柄足足有九尺之長的青銅巨劍,在黑暗的石室內搖曳生輝,劍身內似有陣陣龍嚀出。

“大家快出來看上帝!老大成佛了!”土堆最底下邊緣處,一柄僅尺半長的青銅小劍興奮的嚎叫起來。

“9527!你的嘴還是那麼賤!上帝和佛有什幹係?和老大又有什麼幹係!”土堆上方處一身長四尺的碧綠長劍不滿地怒斥道。

“十三姐!我本來就是劍,嘴當然也是劍(賤)啦!這裏數千的兄弟姐妹都是劍(賤)啊!”青銅小劍得意地晃著劍柄。

“你!……”被叫做“十三姐”的碧綠長劍晶瑩翡翠的劍身猛抖,顯然被這第9527位小弟的賤話氣得不輕。

“你們兩個給我安靜點!大哥要渡靈劫了!”碧綠長劍旁邊一柄六尺長的金黃色巨劍突然沉聲斥道。

正在爭吵的碧綠長劍和青銅小劍立即禁了聲,齊聲應道:“是!二哥!”

它們兩個這才發現,土堆上下數千個兄弟姐妹們,早已齊齊的將劍柄壓低,劍身彎曲地對著土堆最上麵,那柄不斷發光將整個石室照得透亮的青銅巨劍。

或者說,就像人類宗教聖徒般懷著滿腔的崇拜,朝聖似的仰望著它們的大哥。

被一團光源包裹住整個劍身的青銅巨劍,隨著光源越來越亮,正在不斷地顫栗著,從劍身內散發出的龍嚀聲也越漸高亢起來。

“我,仇天,一定要渡劫成功!”青銅巨劍心裏暗暗說道。

晃眼四周,身邊數千的兄弟姐妹都正一眼不眨地注視著它這個大哥,這個小石室中千年來,第一個能向靈劫發起衝鋒的靈劍。一旦渡劫成功,它就不再隻是把初具靈性,隻能進行意識交流、附身在劍身上不能離開的靈體,而是真真正正能脫離本體、隨意遨遊的劍靈!

仇天是一柄悲情的劍。

春秋末期,越國鑄劍大師歐冶子因鑄得一手好劍於壯年聞名,求劍者眾,而則衣食無憂,妻妾成群,子女近百。

年近六旬納第三十二房小妾,年方二八(16),知書達理,善解人意,且吹得一手好蕭,歐冶子甚為喜愛。

於是強挺老邁之軀,夜夜鋤禾,終於於老年再得一子。歐冶子也因小妾緣由而對其子特別疼愛,又因認識來求劍的王公貴族者眾,欲捧其踏上仕途。從其子滿歲即聘國內文高長者為師。

可是這小妾之子雖生得一副聰明相,卻日夜貪玩,不愛讀書,讓歐冶子甚是苦惱。

一日歐冶子夜夢文殊菩薩,腳踩蓮花,身浮於自己房內半空,來對其指點迷津。讓歐冶子為其鑄新劍一柄,便賜其幼子學業通達的能耐。

文殊菩薩在佛教內傳是“法王”如來之子,分得也是專管智慧、生產、學業的肥差,他的話,當然被歐冶子奉若聖旨。

於是歐冶子第二天清晨雞還未叫,就從溫柔鄉裏爬起來,叫上數十個徒弟開始為文殊菩薩鑄劍。

但是一個問題出現了,歐冶子並不是一個純粹的佛教徒,說白了就是一個看著大官人、有錢人都愛去燒香,自己有了幾個臭錢也跟著去跟風,每月捐些錢給和尚們改善生活和性生活的大傻冒而已。

而在歐冶子這個除了鑄劍一概不懂的大傻冒眼裏,文殊菩薩應該就是自己常去的廟子裏那座為了達到俯視眾生目的而人為拔高了身長至十七尺的金皮泥肉的文殊菩薩。所以給菩薩鑄的劍,自然不能太短。

七尺男兒配三尺之劍,十七尺的菩薩自然要配九尺的劍才合適,和尚們不都喜歡整日神叨叨的嘴上掛著九難九劫的嗎,和尚喜歡九,菩薩自然也喜歡的。

於是曆經一年的選材,一年的鑄模,一年的淬火,文殊菩薩的九尺青銅劍鑄成了,隻差再漆上一道金箔。鑄成之日,歐冶子撫劍大笑,其寵妾之子已滿四歲,盯著九尺大劍傻嗬嗬地直流口水。

“爹,我也想要一把這樣的劍!”幼子一把抱住老爹大腿,順便將口水抹在了老爹的褲腿上。

“好!”歐冶子大功將成,老懷欣慰,遂將鑄九尺劍的剩餘邊角料鑄得未開鋒的半尺青銅小劍一把,贈予幼子,權當玩具。

當夜,歐冶子把九尺長的青銅劍抬上了大床,美滋滋地抱著興奮了半夜才堪堪入睡。

剛入夢鄉,文殊菩薩就來了。

歐冶子立即滿臉興奮地對菩薩說:“菩薩!菩薩!您要的劍,老朽已鑄成了,您看,我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