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想到,在麵對文工團兩大台柱子的青睞一向鐵骨錚錚,不假辭色的陸嚴戚,也有麵對女孩子心跳如鼓吭哧癟肚的一天。
餘南星見陸嚴戚低頭致歉,更覺得莫名其妙,懶得理他,反正自己也快下鄉了,趕緊離開這個地方,抬起腳就走。
正低頭道歉,絞盡腦汁想著跟餘南星怎麼解釋的兵哥哥一抬頭,看著已經轉身走了的餘南星,張了張嘴,不知道喊什麼,腦袋裏忽然意識到:自己的行為不太對勁!
餘南星準備去看看她的好朋友季安然,在路口花2分錢坐上了公交車。
對於這個好朋友原主的感情很深,原主在學校裏學習名列前茅,但從小都是穿著哥哥的男式舊衣服長大,免不了受同學嘲笑排擠。
隻有季安然願意跟她玩,還經常把她帶回家讓季媽媽幫她改衣服,季媽媽手巧,有時候一件寬大的男式衣服被她掐個腰線,改個花邊就顯得柔和多了。
季媽媽對季安然的溫柔耐心,也讓原主感受到了母愛真正的樣子,心裏更羨慕不已。
在母愛的澆灌下,季安然跟季媽媽如出一轍的熱情大方。季安然的友情,是原主晦澀的生活裏難能可貴的一束光,要不然,可能早就被她那心都偏到胳肢窩裏的媽給打自閉了。
公交車大約走了半個小時,到了鋼鐵廠西區家屬院,這是季父因公殉職後分配給季家的筒子樓。上樓走到二樓轉角敲了幾下門,門吱呀一聲打開了,季安然帶著驚喜的笑臉從門口露出來:“南星,你終於出來啦,我好想你啊!”
說著就把餘南星抱了個滿懷,接著就拉著餘南星進屋坐,一邊去拿白糖衝水,一邊問:“怎麼樣,你媽媽給你找了個什麼親事啊?”
餘南星就把蔡母給她說親對象是趙廠長家傻兒子的事情說出來了,季安然一聽,把水杯往餘南星手邊一放就說:“你媽媽這不是偏心啊,這是坑自己女兒啊!不行!你在我家等著,等我媽下班讓她跟我哥幫你想辦法,你這不能跳火坑裏去啊!”
剛畢業那兩天季安然就聽原主說蔡母在給她說親,想讓她不下鄉,季安然還說關鍵時刻還是親媽,心疼女兒下鄉受苦,原主深以為然,覺得媽媽雖然偏心,可怎麼也是心疼她這個女兒的,這不,趕緊張羅婚事就為了不讓她下鄉。
沒成想,婚事是張羅了,目的卻是賣女兒給兒子換工作,季安然聽到蔡母如此狠心氣憤得不得了,恨不得現在就去廠裏找媽媽幫忙想辦法。
餘南星趕緊安撫好姐妹:“別擔心,我已經把婚事拒絕了!”
“什麼?你拒絕了?你那個偏心的媽有沒有打你?”季安然趕緊擼起餘南星的袖子查看,隻見餘南星的胳膊上青青紫紫的痕跡,像是拿藤條抽的,季安然頓時眼眶一紅,心疼的抱住餘南星:“南星~~”
“別哭別哭,我已經給自己報仇了。”餘南星心裏滿是酸脹的感覺——是原主的情緒。一直以來倍感孤單的原主,隻在好友這裏獲得了滿滿的關懷,讓她心酸。
“瞎?你還給自己報仇,你不是一向最怕你媽了麼?不過說真的,南星,我覺得你媽對你也太狠了,說句難聽的就不像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