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照舊是陸嚴戚做的晚飯。
醋溜白菜和土豆肉片,陸嚴戚蒸出了暄軟的大白饅頭,還有季安然做的冰糖綠豆湯。
麵是下午上工前發上的,連季安然都沒有注意到。本來餘南星和季安然都是南方人,不愛麵食,吃了這饅頭也忍不住讚不絕口。
陸嚴戚謙虛地說,麵引子是找李前進借的,都是麵引子好。
餘南星忍不住在心裏默默給他加了幾個印象分。
大熱的天,打一天豬草也很是辛苦,雖然餘南星在自己和安然的水壺都放了靈泉水,也免不了暑氣太重人受不住。
洗漱過後就趕緊睡覺去了。
陸嚴戚卻沒有感覺到一絲疲憊,相對於部隊的訓練量,這些連零頭都算不上。
在天徹底黑透後,他悄悄摸去了牛棚。
“若若願意見我了!”林母顧知語喜極而泣。
“知語,你別太激動。”林父趕緊雙手按住妻子的肩膀,安撫她的情緒。
“媽,你別太高興了,見到妹妹了,再高興也不遲啊。”林清越也跟著勸道。
林父還有幾分擔心:“小陸,若若過來這邊會不會太顯眼,我還是怕影響到她啊。”
“放心吧,林伯父,我們知青院靠近山腳,注意的人不多。我帶她走小路過來,避開大路,不會有人發現的。”陸嚴戚解釋道。
“那就好,那就好。”林父略略安心了一些。
交代完時間後,陸嚴戚又悄悄回了知青院。
他的出入,餘南星都感受到了空間警戒提示,不用問也知道,八成是去牛棚了。
等他回來後,餘南星才安心睡下。
第二天,陸嚴戚沒有去打豬草,而是去做男勞力普遍選擇的鋤草了。
臨出門上工前還特意跟餘南星說了一聲。等到上山路上,季安然問道:“陸知青怎麼沒有來跟你一起打豬草啊?”
餘南星想也不想地說:“他那麼人高馬大的跟大毛他們搶打豬草,搶一次臉皮就夠厚了,還想再搶?”
旁邊的大毛聽到了,附和道:“就是!陸叔叔一個人能把我們的豬草都打了!”
昨天陸叔叔不僅打豬草又快又好。看到打豬草的小盼娣有點中暑了,還幫盼娣打了一簍。下山的時候更是把盼娣連人帶簍一起扛下山了。
六歲的盼娣是大隊裏孫寡婦的女兒。孫寡婦男人病死的時候,孫寡婦肚子裏懷著盼娣的弟弟金寶,從名字來看就知道這一家多麼盼望有個兒子。
可惜,兒子生下來就沒了爹。孫寡婦一個人拉扯著兩個孩子,還要照顧生病的老婆婆,苦難把這個才二十五歲不到的年輕女人折磨的頭發都白了。
昨天陸嚴戚把盼娣送回家是和餘南星一起去的,免得村裏人看到了說閑話。
餘南星感歎,這年代,對於女人的名聲,尤其的寡婦的名聲可太重要了,稍有不慎,就是家破人亡。
摸了摸大毛的頭,這傻孩子!
大毛已經淡忘了上次瘋牛的驚嚇,又變回了那個皮實的小胖墩。
眼見今天陸叔叔沒來,他就自覺負擔起男人的責任,不僅自己打豬草,還幫著盼娣打豬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