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嚴戚的臉從門口探出來,自信滿滿的說道:“這裏山上我去過好幾遍了,哪裏野雞多,哪裏野兔多,我都知道!”

餘南星斜瞥他一眼,問道:“我們請假了的,你請假了嗎?”

“剛去上工看你們沒來,我就猜到你們八成有別的計劃,就順帶手也跟大隊長請假了。”陸嚴戚說道。

好小子,竟然預判了她的預判。

既然有熟門熟路的人帶著,餘南星也就從善如流。

三個人都背著大竹簍上了山,一方麵打野味,一方麵還可以撿柴火。

出了知青院往後頭走就是上山的路。餘南星平常去獵人小屋也是走的這個位置,但是繞遠了一些。

現下陸嚴戚帶著她們走的是另外一條近道,看路的踩踏痕跡,走的人比較少。

剛上坡就看見了草叢有東西跑走的動靜,陸嚴戚說道:“剛跑過去的就是野兔,不過這隻不大,咱們再往裏麵走走,大兔子多呢!”

三人繼續往山上走,坡度漸漸陡了起來。

下鄉後餘南星一直保持著鍛煉的習慣,再加上做農活,所以體力不錯,上起山來毫不吃力。

季安然稍微有點喘氣,看著餘南星輕鬆的樣子,羨慕的說道:“看來我也要多幹活了,山沒上多高呢,就開始喘上了。瞧瞧你跟我幹一樣的活,上個山都不帶喘的!”

“那你跟我一起早起鍛煉唄!還能天天看日出。”餘南星說道。

“我可起不來早床,我寧願多睡會。但是上工可以多幹點活,一樣能鍛煉,還能算工分呢!到時候分糧了還能給我媽寄點糧回去,好好跟我媽吹一吹我是如何在紅旗公社幹出一番新天地的!”季安然笑嘻嘻說道。

“你個牛皮大王!”餘南星促狹的笑道,“到時候季媽媽看了信隻會更心疼你,‘哎呦,我的安然小乖乖啊,在鄉下可吃了不少苦哦,趕緊找個人結婚回城吧!’到時候,看你傻眼不傻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餘南星說的不全是假的,前段時間季媽媽給季安然寫信,說季安然的爸爸在安然小時候給她定過娃娃親的,男方是季爸爸的工友。

隻是後來隨著那個工友升職調離兩人失去了聯係。

前段時間,那位工友回到江城辦事,又來拜訪老友。

才發現季父已經去世了,又聽說季安然下鄉了,對季父離世後季家孤兒寡母的生活很是同情。

這才提起娃娃親的事,想著能不能幫季安然回城。

季媽媽很是感激,但是季媽媽疼女兒,也想以女兒的意願為主,這才寫信來跟安然說。

對於這個素未謀麵的娃娃親,季安然是不屑一顧的,生在紅旗下,她對盲婚啞嫁那一套是不讚成的。

雖然下鄉種田很苦,但也沒有讓她因此墮了誌氣,為了躲避勞動去選擇嫁給一個陌生人。

於是,季安然寫信措辭嚴肅的回絕了媽媽之後,更是打定主意在紅旗大隊好好幹,免得真的傳回去她在混不下去的消息,讓季媽媽更擔心。

“好你個臭南星,又取笑我!”季安然羞紅了臉,追著餘南星打鬧了起來。

初秋的風中,兩個人的笑聲傳了很遠。

陸嚴戚不懂女孩子的心思,更沒有從餘南星那裏聽說季安然的事,隻覺得兩個女孩打打鬧鬧的倒也熱鬧,尤其是餘南星,露出了在他麵前十分罕有的活潑靈動,讓他不禁側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