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3號早晨起來,宋國超主動的在我旁邊,和我一起疊被子。我發現他疊被子疊的蠻好的,不愧在部隊裏待過。像我也就大一軍訓時,真正的疊過幾次,以後的日子裏人懶了,起床時往往把被子一甩就好了。這時,趁著沒人,我問他,你是李燕叫來的吧!他點了點頭,我又問,李燕是你女朋友嗎?他苦笑的回答:“和她隻是一般朋友,不是很熟悉。”從他說話的口氣和神態,我明顯看到了他的怨恨和無奈,恨的是那人竟然會把自己騙來,就和我恨周彩麗一般,無奈的是醒悟時已身在賊窩。我想,這和所有身在傳銷,而又還保持著清醒未被洗腦的人一個樣。
那個早上,曾嬌、肖江、陳天龍,行業內指定帶宋國超的師傅馬德義,以及宋國超的推薦人李燕,在那議事的小房間裏,一起商量了好久。他們出來後,又把宋國超叫進了那個上課的房間內,我們則陪著他,繼續聽那課,當時還是重複的課。
在行業內有一句話,對每一個新來的朋友要大打疲勞戰術,不能給他任何獨立思考的時間,就算他困了累了,還是要不斷的和他說話,談理想談目標談行業談錢,談的他筋疲力盡神經兮兮,那樣就算他意誌再堅定,久了自然也會認同行業。那種苦,我經曆過,實在受不了,於是我選擇了妥協,交錢加入了那該死的行業。
宋國超像小混混一樣,在那裏若無其事的聽著,馬德義在上麵講的口水都快幹了,問宋國超,他還是一點都沒聽懂,馬德義在那裏恨得咬牙直跺腳,但宋國超還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一會兒抹鼻子一會兒扣指甲。那一刻我開始佩服宋國超,也開始認定他是可以在裏麵一起患難的朋友,於是之後的日子裏,我也敞開心和他交流。
相互打氣,一起想法子離開那個鬼地方。
陪著宋國超聽了大概一個小時的課,時間已不知不覺指向了十點,這個時候肖江從外麵進來把我叫了出去。出去後也沒對我說什麼,就是叫我和劉江熊一起出去辦點事,我還想問什麼,肖江把臉一沉馬上換了一副嚴厲的口氣對我說道:“文老板,你現在是老板了,要聽話,該讓你知道的自然會讓你知道,凡事不要多問。”
我笑笑,唯唯諾諾的說著“是的”,心裏卻是不服,更多的是無奈。還在想著什麼,劉江熊拍了拍我,示意我可以走了。
出去後,往十三香花園方向走,路上劉江熊一句話都不說,和他性格一般。不管我問他什麼,他總是答:“要聽話,不該問的不要問,到時候會讓你知道的。”當然他的話比肖江多了一句,那就是“保持神秘感”。走著走著,碰到蘇永彪和曾嬌騎著單車,看到我們,蘇永彪把車速放緩,用手指了指後方,然後對著我們說往前一直走。劉江熊像是沒有聽到和看到一樣,一直走著,不看那兩位主任也不回他們的話,當然這時我已經知道這是行業內的規矩,在外麵同行業的人是不能打招呼的也盡量不要說話的。
劉江熊帶著我,繼續往前走,一直過了十三香花園。這時候他電話響起,我想他應該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我們是要去哪裏,印象裏記得劉江熊接完電話後說了四個字“金盾遊園”,然後我們就開始找,我想那個地方應該也是劉江熊第一次去,我們在那裏轉來轉去等他接了好多次電話,問了人時才找到那個遊園。我們一進入那個遊園的大門,發現鄭鬆林已經在那裏等著,推著他那所謂的“寶馬”牌單車,他旁邊還跟著山東人任進格和湖南株洲的彭軼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