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寂靜無聲,好似什麼都未發生一樣。
薑雪寧坐在馬車裏一直未言,燕臨騎在馬上沒有過多思慮,就主動認錯:“寧寧,此事怪我,不該平日將你置身險境。”
薑雪寧其實都心知肚明,畢竟母親都幫她分析過,現下看來,原本是想讓她勸著些燕臨,可她卻坦坦然覺得她們兩人之間不過是兄弟情誼,屢屢作罷。
薑雪寧叫停馬車,站在他麵前,是小小一個人:“燕臨,你也莫要自責。”
燕臨卻將她攬上馬,朝著燈火璀璨處而去:“那就什麼都不管,珍惜當下。”
薑雪寧靠著他的胸膛,不覺頭暈目眩,隻覺得這滾燙的喜歡,快要將她熔鑄進去。
被涼風吹了一會,才漸漸平息和坦然。
流光點螢,綴在千家萬戶中。
他們就在躍動著亮光的河邊下馬,薑雪寧有些難以置信地環顧四周:“今日又不是時節,怎會有燈會。”
“可是今日是我的冠禮。”燕臨露齒一笑,好似一切都理所當然一樣。
“你——。”薑雪寧惱怒他奢靡無度,卻不忍如此說他,隻是抬手去打,卻被他躲開,還抓著她的手臂辯解:“與民同樂嘛。”
做都做了,再氣惱也無用。
見薑雪寧不氣,燕臨順手拉著她進入燈市,此場燈市不弱於前段時間的重陽燈會。
不得不歎一句,這燕臨真是闊氣。
想起燕臨即將上戰場,薑雪寧停在一個燕形的簪子前,盯了許久。
提著一籃鬆子追上來的燕臨沒有喚她,隻是偷偷付了銀子,便簪到她的頭上。
薑雪寧抬手碰了碰:“你給我帶什麼了?”
那隻燕形的簪子在她的頭上活靈活現,燕臨盯了她許久,才緩緩說道:“我的聘禮。”
薑雪寧發現,在燕臨的世界裏,好像就沒有“害羞”兩個字。
說起情話來臉不紅心不跳,還直直地看著人,薑雪寧抓起一把鬆子塞在他手裏:“瞎想什麼,快剝鬆子。”
燕臨跟著她的腳步:“寧寧,你若有喜歡的,隻管說,或是隻管停著不走,我都會給你買。”
薑雪寧知他說的都是真話,於是說道:“去白果寺放孔明燈去?”
燕臨也覺得此舉甚好,買了兩盞燈就直奔白果寺。
夜晚寺前寂靜無聲,銀杏也落滿台階,燕臨取下披風鋪下,喚著薑雪寧:“寧寧,來休息一下。”
從台階上往前望是滿目華彩,不知道,還以為是星星都落到地麵。
薑雪寧在燕臨身旁坐下。
想起今日冠禮上的事情,薑雪寧有心要問一問。
她接過燕臨剝好的鬆子,塞入嘴中,卻換了另外一件事情:“燕臨,你幫我引薦一個人吧,我想做點生意。”
燕臨頓時就掏出一疊銀票放入她手中:“寧寧你缺錢啊,我有啊。”
薑雪寧將銀票塞回給他:“我不缺,隻是想學做生意,技多不壓身。”
燕臨沒有深究,就心起一個主意:“正好,我昨日聽說有一個名喚任為誌的,家裏有個破落的鹽場,苦於研究新工具沒有本錢,正在大街小巷求投錢,我投了一些,你若有意願,我引薦你投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