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要讓那個死女人看不起我!”怒火中燒的飛段一腳踹開鐵門,大步走進了今天訓練的樹下。

樹很高,高到你必須刻意仰頭才能看的見頂端。

飛段揉了揉還有些酸痛的尾椎,想想今天自己那個被人恥笑的慘樣,不禁又打起了退堂鼓。

沒有了那一腔的熱血,安靜下來的飛段突然開始害怕了。不知道是風還是什麼,身後的草叢裏傳來沙沙的聲音,像是什麼生物在小心地移動一樣。

飛段猛得一回頭,看見一抹白色迅速地閃過,他揉揉眼睛,似乎是想確認是不是眼花看錯了。許久,再也沒有什麼聲音。

“誰!誰!快出來!”飛段明明知道不會有人回答,但還是壯膽一樣地大聲喊著。

飛段喊了半天,覺得自己真的是見鬼了,怕什麼!於是就摸著黑向後退了幾步,助跑後重新攀上了樹幹,飛段一遍遍地上去,一遍遍重重地摔了下來。直至他再一次虛脫地倒在了地上。

全身使不上一絲力氣,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叫囂著抗議。

隱隱約約覺得有人走過來了,可是飛段真的無法在睜開眼睛。他感受到那人給他喂了些水,又用一種特殊的忍術治療他的傷口和疼痛的地方。和火花蘭的醫療忍術截然不同,沒有那種溫柔和體貼,霸道的不可抗拒,若不是真的能體會到忍術帶來的效果,飛段會認為這是一個幻術係的絕招。

啪…一滴露水落在了飛段的鼻尖上,飛段揉揉有些酸痛的眼睛,用略顯稚嫩的手支撐起整個身體的重量坐了起來,骨節泛起和天空一般的魚肚白。

一股香甜的氣味傳來,飛段才下意識地摸了摸早就抗議不止的肚子。

飛段正咒罵著是誰這麼缺德,向後支撐的手卻碰到了一個溫熱的便當盒。

“是Ta麼?”飛段皺眉看著便當,不解地自言自語道。

如果你指望他有什麼安全意識和自我保護意思,你還不如去指望孔乙己明年能中上秀才。

飛段默默在心裏讚歎了讚歎那個無影無蹤的神秘人,神清氣爽地站起來舒活舒活筋骨,又不小心踢翻了便當盒,才意外地發現是個雙層的。

第二層沒有想象中的甜點和紙巾,隻是一張字條。字寫得很好看,一時分不出男女。字如其人,若說是個女性,未免太唯我獨尊頂天立地了些。若說是個男性,又太謹慎秀氣。

飛段按照上麵的口訣試了一試,若是別人,對這種來曆不明又一反常態的紙條斷然是不會理會的,更何況是實踐。但他卻偏偏第一次這麼認真的思考閱讀,仿佛一道聖旨般。

仔細研磨過後,飛段竟一次就攀上了隨風搖擺不定的樹頂。

學生們陸陸續續地進了場,飛段高高興興地從最高的樹梢上掐腰而立,大聲衝下麵耀武揚威,引得一片唏噓。

嗖……一枚苦無應聲射了過去,飛段反射性得一躲就一下子栽了下去。

“非斷先生,今天練習投擲,而不是像猴子一樣爬上去又像蘋果一樣掉下來的。”銀木鳶尾沒好氣地看了一眼飛段。大大的黑眼圈和疲憊的聲音昭示著她昨夜的疲憊。

“銀木小姐,您昨晚都沒有回去唉。”火花蘭一邊給飛段療傷一邊問道。

銀木鳶尾一橫頭,沒再說話,不過飛段心裏可是亂成了麻。

他看著疲憊不堪的銀木鳶尾,總把她和昨夜的人重疊在一起,拚湊出的畫麵合適到就像是天經地意一樣。如此荒唐的想法在飛段的腦子裏一遍又一遍地播放著,無論如何也無法驅趕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