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海深仇(1 / 2)

郊區之外,夜黑風停歇。

靜謐的小路上,一匹飛馬挨著雜草低空飛行著,鼻孔不停地噴出粗氣。

飛馬已經累得疲憊不堪,以至於馬蹄顫栗。

但是它依舊穩穩地飛行著,馬背上穩穩馱著一個紅衣女子。

轉眼間,它跪停在了一個破敗的府門前,低聲嘶叫著,意圖叫醒背上的主人。

紅衣女子聞聲,將埋在發間的頭抬起,看著熟悉的家門,然後緩慢地從馬背上挪了下來,捂住流血的右臂,依靠著飛馬站立。

女子望著門前堆成小山的書籍和卷宗,雜亂無章地陳列著,細看之下每本書籍都有翻找過的痕跡。

她的心一沉,雖然不願意承認與麵對,但是她知道,恐怕最壞的結果已經發生了。

“祖父,這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她不解,喃喃自語道。

屋內的血腥味撲鼻而來,空氣變得格外粘稠。

她拖著破碎的身子,艱難地邁開了腳步。

跨過門檻,棕色的大門被血染得深黑,從中間斷成兩半倒在了一旁,為府門內的慘烈做最後一步遮掩。

入眼即是殘屍遍野,鮮血淋漓,身穿仆人衣服的屍體被砍成了幾大塊,死狀淒厲,慘不忍睹。

看著毫無生機的府院中無數屍體橫立,她咬緊牙關,強迫自己睜大眼睛,繼續朝裏走去。

走下石階,昔日經常被自己戲弄玩耍的堂哥右腳空無,撐著長劍單膝下跪,他安靜地將頭埋於胸前。

當初哥哥口中一聲聲的“瞳兒”在耳邊回蕩。

淩亂的頭發擋住了半張臉,身上沒有一處完好,傷痕累累,血跡斑斑,平生素愛白衫的他,衣物如今卻被鮮血浸透。

他左手撐住地,右手仍手握長劍,到死都想著要再抵抗一陣子,為家裏的親人多贏得一點時間,也許多一秒就多一絲生存下來的機會。

腦海中閃過無數個,因為自己夜裏貪玩搞怪,不穿外衫到處跑,堂哥假裝嗬責自己的畫麵。

冷若瞳解下身上的紅色外衣,彎腰輕輕披在堂哥身上,蹲在他麵前,陪他說著話。

“哥,你好好休息,接下來的事情,換瞳兒來!”

“哥,夜裏寒氣重,很冷吧。”

“等瞳兒去看看伯母他們,就帶你們離開。”

她站起身,繼續朝前走去,

跨過大廳門,一個約三十餘歲的婦人倒在門口,身下一大灘血水,大廳門的兩側兩個血手印,門背後赫然是兩隻斷手。

“咚!”

冷若瞳跪坐在婦人麵前,顫顫巍巍地撿起兩隻被生生斬斷的手,將掉落在一旁的粗劣手鐲重新套進斷手上。

這手鐲還是自己親手做的,三年前送於伯母的生辰禮。

冷若瞳輕輕將兩隻斷手拚接到婦人斷口處,用靈力進行修複,就曾經被視為輕而易舉的舉動,如今卻讓她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