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荏苒,轉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畔山嶺,畔山林。
“呼咻——”一位白衣少年從林子深處竄出,驚起百隻鳥。
他麵帶焦急,腳步不停朝西南方奔去,嘴裏喃喃低語:“母親臨近生產,得盡快趕回去,都怪前段時間閉關修行,誤了時辰”。
身影帶出一條綠色的殘影,消失在天際。
一盞茶功夫,白衣少年停落在老宅前。
冷門老宅安靜地有些異常,整個宅子被低氣壓籠罩。
冷焐感受到了父親結界封印的氣息,心裏咯噔一下,暗感不妙,難道家裏出事了?
他跳上屋頂,發現家中隻有零星幾個丫鬟和侍衛。
隨後運氣傳音給父親,卻發現氣息被擋,聲音被不知名物打散。
冷焐暗叫一聲糟糕,一定是家裏出事了。
這個時間段,那一定是母親出了什麼事。
他急忙向主屋掠去,來不及請示就推開房門進屋,果然無人,母親不在!
冷焐沉思片刻,遂即奔向了家族後院禁地。
懸停於一處空地上方,綠草如茵,似乎沒什麼異常,旁人何曾知道在這一再尋常不過的地方隱藏著一座樓閣。
冷祭樓為冷門重地,旁人不知,凡是有動搖門中根本的事情發生,門中核心人士皆退入樓中,隱於市集。
他手指迅速變動,指法嫻熟,片刻後一指定向一個方位,指風帶起一道垂直而下的水波。
繼而冷焐逼出拇指尖一滴精血,運氣射向水波,水血交融,散發出半赤色光芒,他身影掠過,穿過水波消失不見。
風吹過,一片草地依舊綠色如常。
冷祭樓外,人影現。
少年望著樓頂,白光縈繞,暗道:“母親到底出了什麼事,連冷祭樓都壓不住這光係治愈之光,可見傷勢之重!”
他疾步上前,敲了一下門,等待著冷伯開門。
一陣腳步聲傳來,門開了。
一位鬢白的老伯出來,看見來人後跪下行禮,抬起頭來,顫抖著聲音道:“小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啊!”
冷焐連忙上前攙扶起冷伯,疑惑地問道:“冷爺爺,帶我去找父親。”
冷伯連連應聲,略微佝僂著背在前方領路。
冷焐隨冷伯到了主殿,正欲立馬推門而入,冷伯止住了他,欲言又止,終究是沒說出口。
轉而歎了歎氣,說道:“進去吧,進去吧,老伯告退。”
冷焐懸著的心一直沒有落下,回家這一路來的種種異常,已經讓他知道事情不同尋常。
他深吸了口氣,敲門詢問:“父親,可以進來嗎?”
“是焐兒回來了啊,進來吧。”冷灝的聲音傳了出來。
冷焐推門而入,循著聲音走入內室,看見了背對著自己的父親。
這片大陸上都可稱之為強者的父親,此時鬢發微霜,略顯疲憊不堪。
冷焐重重跪下行禮,說道:“父親,孩兒歸家了,家裏到底出了什麼事?”
冷灝歎了聲氣,拍了拍冷焐的肩,說道:“焐兒,你也長大了,有些事是時候告訴你了,隨我來。”
他轉動了下大拇指上的戒指,內室一麵牆打開,通道盡頭一片黑暗,他轉頭示意冷焐跟上後,便踏了進去。
踏入通道完全是換了一番天地,寒意撲麵而來,冷灝抬手揮開濃鬱的霧氣,愛憐地看向中心平靜的湖泊,無波無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