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法詭異,傷及右臂筋脈,這些字眼在南宮逸寒腦中打轉,若非關鍵時刻心兒替自己擋刀,那麼現在躺在那裏的就是自己吧,心兒為何這樣傻,你為什麼要替我擋刀?
大夫見他懊惱後悔之情溢於言表,搖了搖頭,大步離開。
“主……主……主子。”雲心微弱的聲音,想要掙紮著起身,卻發現右手根本用不上力,一陣恐懼感襲上心頭。
南宮逸寒進來時就見雲心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右手,顫抖的右手,以及雲心絕望的眸子,刺痛了南宮逸寒的眼。再也不忍心看下去,南宮逸寒三兩下撲到床前,雙手緊緊攥著雲心冰涼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前道:“心兒,不用擔心,我會想辦法治好你的,你會好起來的。”南宮逸寒柔聲安慰道,麵上帶著自責與懊悔。
雲心見他如此,心裏已明白大半,想必是在也治不好了,要不然以主子的心性他豈會這樣對自己,他的心裏隻有一個李涵月而已。
雲心絕望的閉上眸子,掩下心中傷痛後,片刻便睜開眼睛道:“主子……主子不……不用擔心,我……我很好。”蒼白的小臉上勉強露出安慰的笑,示意南宮逸寒不要擔心。
雲心越是這樣,南宮逸寒的心裏越是難受,她怎麼可以裝得這麼雲淡風輕,她是為了救自己才變成這個樣子的。一直以來都是她陪在自己身邊,無論多麼艱難她都沒有離開,甚至還要以她的命換自己的命,這樣的情分遠遠超過了師兄妹,超過了主仆。是自己一直以來忽視她,是自己對不起她。南宮逸寒第一次在自己心裏自責,為自己的後知後覺而自責。
“心兒。你放心,我不會讓你一個人這樣下去的,你若不好,我會陪你一輩子。”南宮逸寒似起誓般道。
雲心隻是搖了搖頭笑笑,她知道這無非是他對自己的虧欠,他不想以這種關係把他拴在自己身邊。
或許,經過這件事,雲心也明白了許多,自己總是為他著想,現在唯一可以幫他的右手也失去了,但心還要一直為他跳動下去。等事情完結後,她便離開他,不願給他留下遺憾,不願為他增加障礙。他該去尋求屬於他自己的幸福,而能給他幸福的人卻不是自己,即便是自己,依自己現在的樣子怎麼可以配得上他。
南宮逸寒見雲心臉上露出那種看透一切的笑容,心裏頓時一緊,他感覺似乎她要離他而去,可是他忽然發覺自己竟然那麼的害怕她的離去。
“心兒,永遠也不要離開我,我隻剩下你了。”南宮逸寒一把抱著雲心,頭枕在她的肩頭帶著嗚咽的嗓音,苦求道。
雲心笑了笑,隻是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肩頭,原來主子在自己麵前也會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看來他是真的累了,而自己又何嚐不是呢?
丞相府中,蕭世忠躺在一張大床上,他的左肩上還纏著剛剛包紮好的繃帶,上麵還有點點血跡。麵色有些蒼白的蕭世忠麵上帶著看不透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