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城的四月夜,沒有了白日裏的豔陽高照,熙熙攘攘。少女借著幾分酒意,愜意走在用青石鋪就的小道上。

沒有白日裏的聒噪,此刻她似有心品就這份寂靜般,放慢腳步。

空氣中帶著幾分潮濕,偶爾飄來的空氣裏夾雜著絲絲花香,甚是好聞。蘇錦顏的嘴角浮現一個淺淺的弧度。

突然,腹中翻湧的衝動讓她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小路前端是一座石橋,石橋下橫臥著一條襄河。月光瀉下的河麵,好似鋪就的錦緞,兩岸是依依的楊柳。

少女依著這石橋,身體微曲。借著這晚風,喉嚨間的那股湧動似被壓了下去,身體中的醉意也在晚風吹拂下涼了幾分。

仲春的夜晚,濕潤的河邊依舊帶著幾分涼意。

蘇錦顏極少飲酒,今日好閨蜜夏鶯歌生日,邀約了不少同學聚會。著實無法推卻才淺淺飲了幾杯,想不到竟有了幾許醉意。

實在是受不了聚會的嘈雜與喧鬧,蘇錦顏假借方便的借口提前離開。

她本就是個喜靜之人,再說已經呆到了夜晚近11點,想來提早離開鶯歌也不會怪罪。

也不知鶯歌這個瘋丫頭要玩到幾點?想到這,蘇錦顏無奈的的輕歎了口氣,嘴角呈現了一抹舒緩的弧度!

既已離席,心反倒沒有那般迫切的想回去。

皎潔的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麵。橘黃的路燈旁,隨風飄拂的楊柳,空氣中伴著新泥和青草味的清香,都讓她想短暫停留。

靜靜賞著這風景,心也豁然了幾分。

忽的,目光所至之處,河岸與水瀕臨之處的草叢處,竟發現一個……人形物件!

蘇錦顏的心咯噔一下,莫不是“拋屍”,身體的醉意立馬隨著這個荒謬的想法散盡。

應該是自己喝多了,看的不夠真切。

這裏並非僻遠的郊外,朗朗乾坤,怎可能會有這類物件,蘇錦顏在心裏立馬否定自己的想法。

不管是否,這黑夜裏獨自一人呆在這著實有些不安全。

那岸邊到底是什麼,不顧心中疑惑 ,蘇錦顏吸了口氣快步逃離。

明明腳步已經抽走,但心中正義和好奇心使然,本該逃離的腳步突然頓住。

蘇錦顏懊惱的在自己腦門上一記敲打,鬼使神差的往回走。她還想再看看那到底是不是個……人。

站在橋上,目光死死地盯著。真真切切看得清楚了,蘇錦顏斷定那一定是個人。

那顆盡力壓製住緊張的心再次懸起。還是……走吧……

就在腳步即將挪動的片刻,她看見那躺著的人,手臂分明從腹部垂落到地麵。

是活的,蘇錦顏也就沒那麼害怕了。

“喂……你怎麼樣啊,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啊?”細柔的聲音裏夾著幾絲顫抖,回蕩在空曠寂寥的河麵,在寂靜的夜裏聽得格外清楚。

久久的得不到回應,蘇錦顏的心開始生出些許不安。

再次試探的喊了幾聲後,依舊沒有回應。

“不行,我得去確認下他的情況。”蘇錦顏在心裏篤定道。

正常人誰晚上躺在河堤旁,不淹死也得凍死。雖也有喜歡半夜躺在河堤旁睡覺的特殊癖好之人,但手腳不便之人的幾率更大。

難道是附近垂釣的老者失足摔傷無法爬起。如果真是如此,那得讓警察通知通知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