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兩家人見麵後便熱熱鬧鬧地聊了起來。
佳書的緊張也在鄧家人的善意中消失殆盡,鄧放牽著她的手,遊刃有餘的交涉著,仿佛這是他們的訂婚宴。
“我覺得呀,這兩個孩子的事是時候定下來了。”鄧爺爺笑著說。
“是啊,小鄧也不小了,是得早些定好。”邊爺爺也說。
其他人也是紛紛附和,於是他們又聊起了明年有什麼好日子適合結婚。
鄧放今天敬了不少酒,此刻也有些微醺,握著佳書把玩著她手指上的戒指。
“我真的要娶到你了。”
“是呀,”佳書靠向他:“我們馬上就要成為一家人了。”
“佳書。”
鄧放突然坐直了身子,向她做了個宣誓的動作:“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背叛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也絕對不會欺騙你,如果有那一天,你就狠狠打我,我一定任你打。”
佳書笑著看著他:“鄧首席,你這是在給承諾嗎?”
“這不是承諾。”鄧放說:“這是保證。”
“好。”佳書說:“我信你。”
桌上的其他人留意到他們的舉動,紛紛都說他們感情好,看來很快就能雙喜臨門了,鄧放難得臉紅,卻還是很認真的說:“這事不急,佳書的身體佳書做主。”
反觀佳書,已經害羞的倒在鄧放懷裏不敢抬頭。
桌上一派祥和,隻有於適一杯又一杯的灌自己酒。
鄧放和邊佳書的互動他怎麼看怎麼刺眼。如果不是鄧放橫插一腳,可能此時家裏人討論的就是他和她的婚事。
他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著麵前的紅酒,餘光中留意到佳書起身離席,走出了宴會廳,而鄧放還坐在原處與長輩們攀談。
於適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佳書走到不遠處的小露台,吹了吹風,終於清醒了一點。
雖然她的酒有不少都被鄧放擋了去,但她也喝了不少,此刻也有些上頭了。
佳書靠在露台上看著外麵的繁華出神,突然聽見後背傳來一陣腳步聲,然後便是一陣薄荷香氣襲來。
她憑借著他一頭妖豔的紅發認出來,這是於適。
“你怎麼也出來了?”佳書說。
“裏麵太悶了。”於適笑了笑,轉身看向她。
“你和我哥怎麼認識的?”
他神色平靜,眼底裏是探究,或許是因為他這張臉的緣故,佳書對他並未設防。
“在英國認識的,我在那邊念書,他恰好去那邊旅行。”
“嗯。”
於適點了點頭,沒再說話,好像若有所思的樣子。
“你呢?你有女朋友了嗎?”佳書問。
“還沒有,我和你同歲。”
佳書有點驚訝,他長得這麼帥居然沒有女朋友,這事也有點稀奇。
“是嗎?沒想到鄧放比你大了六歲啊。”佳書笑了笑。
“你......和我哥談了多久戀愛?”於適一直沒看她,也一直是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半年多吧。”佳書簡單說,她沒打算細說。
“你會隨軍嗎?”於適突然看著她問。
“還沒想好。”佳書皺起眉,她還真沒想過這個問題:“應該不會吧。”
“那你一年才能見鄧放幾麵?”於適問。
他語氣不善,聽的佳書有點不舒服。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隻是想告訴你結婚要慎重。”
佳書以為他是認為她與鄧放是衝動閃婚,也沒多想,隻當他在關心自己。
“放心啦,我和鄧放是仔細考慮過的。”她看著於適說:“隻要彼此相愛,什麼時候結婚都不算早,什麼時候結婚也都不算晚。”
“你......有喜歡的人之後應該就懂了。”
“是嗎?”於適看著她,眼底是一種捉摸不透的情緒。
“是啊。”
說完後,她便與他道了別,返回了宴會廳,而於適則站在原地,看著手裏她塞給他的紙巾沉默。
他與她交談的時間不過幾分鍾,佳書就敏銳的發現了他鬢角的汗,看著手裏的紙巾,他突然就覺得,這是一個劫。
屬於他的劫。
他也覺得,他與鄧放終究都會迎來兩敗俱傷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