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不知道楚恒逸為何那麼介意他的本體被自己看見,在她看來他的本體並不可怕。
若是沒因她重傷,他那仿若黑寶石般的獸眼上,應當是根根分明的銀色長睫,睫羽輕盈卷翹,襯得一雙獸眼黑得發亮。
大形上是狼,隻是比尋常的狼更加龐大、更加健碩。
接近四肢的地方,原是如祥雲般團起的銀絨,狼嘴前部和四隻狼腳呈雪白色,全身上下要說最具攻擊性的,應該就是裸露在狼嘴兩側的獠牙。
不同於之前見過的狼人,他的獠牙呈月牙白,幹淨對稱,不怒自威。
要說比較特別的地方,那就是他額間偏上的地方長了一根銀色小尖角,光滑透光,似有靈力在其中暗暗湧動,意外地吸引人,很想上手摸一下。
不過,眼下自然是照顧傷患更為重要!
白凝壓下心裏的那份蠢蠢欲動,重新浸泡軟布,繼續擦拭了起來,“你傷得重,我擔心給你施仙術的話,萬一與你體內的力量形成衝撞就不好了。
保險起見,還是用人力給你擦身最為穩妥。”
楚恒逸慢悠悠地眨了下眼,算是做了回應。
其實,師父就算什麼都不做,隻是陪在自己身邊,他就已經是說不出的滿足了。
看著她對自己如此耐心,這般溫柔,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蜜罐子裏,由內而外的甜,甜得像是在做夢。
相較他的歡喜,白凝擦著擦著卻是紅了眼。
嗚嗚嗚,要不是因為自己,徒弟就不會傷得那麼重。
多好看的本體啊,結果為了自己傷成這樣。
嗷嗷嗷,我的心好痛啊,好好養會好的吧?
獸眼微垂,某獸微曲的雙耳暗暗一抖,師父的心聲他可是一字不落地都給聽進去了。
內心澎湃,又間雜著一丁點的心虛。
師父並不知道,她會有那劫難,都是因為自己。
不過,師父當真覺得…他這本體好看?
記憶的碎片裏,他隱約記得,很小的時候,他隻是多露出了一點異樣的外形特征,就被人丟石塊。
他們罵他是怪物,罵他惡心,罵他醜陋。
所以,他一直覺得,完全妖化的本體,那得是多惡心、多醜陋的存在?
隻是,視線悄然上抬,他看見了師父的纖纖玉手在他的毛發間忽隱忽現,緩緩下移,移向的那個地方…他不禁獸眼微瞪,後腿一緊。
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的白凝,一臉疑惑地看向他明顯閃躲的視線,“怎麼了?是我用力重了?還是我碰到傷口了?”
“嗷嗚嗚。”
楚恒逸發出一道微弱的聲響。
他倒是想解釋,可頭回遭遇這種尷尬的他,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再說了,他不能口吐人言,不然的話,師父聽了自己的聲音,要怎麼再裝作沒認出自己呢?
他貪戀她現在的溫柔。
呃。
白凝可聽不懂狼語,於是嚐試求助於小白。
【他沒說什麼,那聲音純粹就是不好意思地嗷了聲而已。】
這有啥不好意思的?
【主人,你難道不知道那裏…算了,這事也不能怪你,畢竟你也從來沒幹過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