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凝呆住了。
小白幽幽地看了她一眼,決定讓她先緩一緩。
漸漸回神的她,開始用心神為徒弟極力辯解。
我知道了,一定是那個侍女本來就有問題,所以徒弟借機發揮而已。
小白深深地覺得,這種自欺欺人的想法要及時更正才行,不然主人會很慘的。
【主人,你聽我說,他已經不是你的那個寶貝徒弟了。
他殺那個侍女,也不是什麼借機發揮,他純粹就是一時興起,想殺就殺。
他三觀非常人能理解,他已經徹底扭曲了,你必須麵對這個現實。】
不會的,他一定還是他的。
你看他,他還是一身月牙白!
小白不理解。
主人是不相信,還是不想相信?
它感覺到她在害怕。
但是它也搞不清楚她在怕什麼。
是怕變了的徒弟,還是…怕徒弟不會再喜歡她。
要知道,回歸正途的劇情裏,楚恒逸是沒有CP的,也就是說他誰都不會喜歡。
白凝心神不寧間,突然嗅到了一股類似蔗糖般的甜香。
她抬眼看去,原本雪白的雪葬花一朵接一朵地染成了血紅色,一波接一波過後,白色的花海變成了一片血海。
那種極度鮮豔刺目的紅,將其間的月牙白襯得格外醒目。
楚恒逸欣賞著這片美景,輕嗅著這份甘甜,眉心舒展,指尖覆上紅潤的薄唇,薄唇間的舌尖掠過指腹,似在品嚐滿目血花的香甜。
眉眼動情,眼底蔓延開享受的情欲,他愜意地呼出一口長氣,“這才是極致的美。”
從沾染到吞噬,瞬息間的征服;從純白到血紅,烙下觸目的動人。
這種美感下的顛覆,才能讓他有感覺,才能讓他知道還活著。
“嗬。”
他輕笑著垂下手,周身的妖氣隱隱作動,妖風漸起。
他任由發絲飛揚,閉上眼昂著首,感受著臉上雜亂無章的細微觸感,絕美的下顎線帶出細白的長頸,喉間微動,想起那個過去掙紮著也要活下去的自己。
真是諷刺啊。
他曾經追求的東西竟是這般無趣。
如今,他還拚命留在這世間,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或許,他很快就會找到答案了。
比如,感受這種極致的美,他的心…會動。
睜開眼,躁動的妖氣趨於平穩,飄動的長發和衣炔輕輕下落,他走出雪葬花海看向了不遠處的白裙女子。
此時的白凝剛從小白那兒得知一個事實。
那就是,想要雪葬花海盛開,那就得上供一百條生命。
而自打徒弟來了妖界後,短短時日內,雪葬花海已經盛開了三次,方才是第四次。
她默默地吞咽了一發,恰好對上徒弟投來的視線,他的眼裏絲毫沒有那種驚訝的感覺,看這樣子早就知道她在了。
雪葬花盛開的時間很短,隻有盛開時才會滿目的紅,眼下已經開始褪色。
看著大片大片褪回白色的雪葬花,她莫名地有點點緊張。
瞬息間,徒弟那張絕美的臉就被放大了,她抬頭看向朝著自己微笑的徒弟,後背一陣發涼。
楚恒逸毫無避諱地湊上前,低下頭將臉貼了過去。
他們之間的距離從一臂之隔不斷縮小再縮小,就快鼻尖貼貼了。
他現在很瘋。
她已經清楚地認知到這一點了。
他的眼裏分明沒有愛意,但看著她的眼神卻浸透著誘捕感,追逐著她的眼神,企圖撩撥她、勾引她。